虞疏晚没有继续纠结,仔细的询问着白盈盈贺淮信身边的那个人的事情。
白盈盈剑虞疏晚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心下更是过意不去,回答的时候力争清晰。
等一通问下来了,虞疏晚只觉得有些心累。
还好自己没有轻举妄动。
当初无痕留给贺淮信的人,如今都还是无条件的听从贺淮信的安排。
虞疏晚是知道那黑衣人的脑子是怎样的轴的。
上一世就是黑衣人亲手将自己给剥了皮。
见虞疏晚没说话,白盈盈试探开口,
“小姐,现在怎么做?”
“你先别管。”
一个战斗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恐怖的人和一个智多近妖的男人,这样的组合,着实不得不重视起来。
白盈盈无比愧疚,若不是她没有先跟虞疏晚商量自己就下了决定,小姐应当不会这般的苦恼吧?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别想太多。”
虞疏晚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转而又安慰起来她。
白盈盈咬着唇,又想起来方才想说的话,道:
“我方才想说的还有一件事。
之前调查南疆的事情时候,贺淮信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份不俗。”
“嗯?”
虞疏晚有些意外白盈盈连这个都给查了出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白盈盈也期盼着这些能够帮上虞疏晚,赶忙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跟虞疏晚说了出来:
“当初皇宫的事情发生以后,南疆疆主为了怕被牵连,就让人将那一支都给处理了。
但是因着他们的本事,本就有一些漏网之鱼。
无痕就是其中一个。
其他的人我暂时没有查到下落,但是无痕是个有野心的,否则也不会成立一个所谓的江湖组织。”
白盈盈面色严肃,
“蛊术师擅长的就是控制万灵。
控制动物,给人喂养蛊虫制成蛊人。
但是这些也容易暴露行踪,所以无痕不敢频繁使用。”
的确很容易暴露。
无痕这一次暴露不就是因为他用御兽术将祖母给欺骗了出去吗?
虞疏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白盈盈说。
白盈盈继续道:
“在南疆的事情以后,江湖上有几个颇有名望的人突然一夜之间就家破人亡,阖府上下的惨状叫人都不敢提起。
可罪魁祸首不知所踪,那几位有名望的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中一人是当年江湖上最是出名的镖师,名叫从英彦。
此人不仅武功高强,更是一个热心肠,江湖上的人提起他无不是夸赞。
原本家中有妻儿老母,后来一夜死绝,死相很是难看。
所有人都说他遇害了。
我找到了当初从英彦的女儿,她年纪小,当时在跟哥哥捉迷藏,阴差阳错地躲过了这么一遭。
刚巧,我当初交手的时候曾经从贺淮信身边一人的身上无意扯到了一个小香包。
虽说老旧,可没想到那个女儿认了出来。”
白盈盈认真道:
“这一次我也去了,在贺淮信身边的人正是从英彦。
小姐,虽说蛊术强大,可也有例外。
古书记载,若是那人意志强大,或许在刺激之下也能够恢复。”
虞疏晚是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见虞疏晚没说话,白盈盈诚恳道:
“小姐,从英彦武功高强,咱们硬拼是肯定拼不过的。
可若是能够智取,说不定还能里应外合,让贺淮信彻底的没有了后路。”
白盈盈的这一番话说得很对,虞疏晚看向白盈盈,
“那个女儿呢?”
“那个女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之前差点流落青楼,我将她带回了白家,先放在身边等小姐的安排。”
虞疏晚道:
“那你先把那个姑娘安置好。
贺淮信这边,我得想想……”
白盈盈点点头,还是过意不去道:
“小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没有,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至少让她有了思绪,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白盈盈这才松了口气,看见虞疏晚手边上放着的药碗,不明所以道:
“小姐病了?”
“一点风寒,不打紧。”
虞疏晚看向她,道:
“拓跋使团就要走了,想来应当跟你关系不大,或者可能是两批人。
你再叫人探探,别中了圈套这些。”
白盈盈一一应下,又主动将白知行的事情告知虞疏晚,
“之前还见他活跃,但现在就显得颇为萎靡。
我派去盯着的人说,是因为二皇子离开,顺便带走了他手上将近七成的银两。
如今白家资金紧张,那些族老们气的很,天天在闹呢。”
“也就他还能够相信容言溱了。”
虞疏晚没忍住笑出声来,白盈盈也忍不住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
“是啊,我也就是默许了手下的人给他放权,让他以为能够瞒住你这边,他就将自己给收拾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他急着求死,你也不必留情。”
虞疏晚眉眼漫不经心,
“你动作快些,如今你总得有个能放在明面上足够震慑旁人的身份。”
白盈盈点头,
“我知道的。”
虞疏晚顿了顿,又叮嘱起来,
“当年你父亲的事情,和林城林家的事情一起查,或许能够查出一些什么。”
白盈盈一愣,随即低下头,掩饰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送走白盈盈,虞疏晚昏昏沉沉的又想要去睡会儿,就看见溪月宛若一阵风一般飞快的进了屋子,
“小姐,主院那边打起来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只有虞景洲在挨打。
方才被柳婉儿一顿揍也就罢了,这会儿虞方屹只穿着中衣,手上执着一根藤条,一张脸涨得通红,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而虞景洲则站在不远处颇为不甘心,
“我说的又没有错,那个贺淮信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人家,虞疏晚嫁过去也是一辈子好福气,为何要针对我?
马上她就要及笄,现在有人愿意定下婚事,为何不定?
她在家中就是祸害,等她走了,我是一定要将母亲给接回来的!”
虞方屹气得浑身发抖,举着藤条就要往着虞景洲的身上招呼。
虞景洲是真的被打疼了,开始闪躲着,嘴里不肯讨饶,
“你是父亲,难道不应该在这事儿上多上上心吗?
父亲本身也没有那么喜欢她不是?”
若口而出的话让举在半空的藤条一下子顿在了原地,虞景洲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却也只看见虞方屹惨白的脸。
是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觉得自己是不喜欢疏晚的,疏晚自己又是怎么想?
虞疏晚原本不想来看这个闹剧,可事情还是闹到了虞老夫人那里,她也不得不走一趟。
看见眼前的场景,虞疏晚只是凉凉开口,
“我记得我方才警告过你,我的事情最好别插手吧。”
虞景洲听见她的声音,猛地转过头去,便就对上了虞疏晚的眼睛,目光顿时变得躲闪起来,
“我是长兄,你既然说我没有资格,好歹父亲的话你不能不听吧?”
虞疏晚嗤笑一声,也懒得再有什么其他的话,直接上前一把扯住了虞景洲的脑袋,一路拖拽着往旁边去。
虞景洲现在身上是真没力气,被她这样陡然一抓,也只能徒劳的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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