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处置了?只是把她带去另外一个院子里。你放心,我跟你不同,我心里有数,手上也懂规矩,不是我家的奴仆我不会随意处罚,你只求着你公婆爹娘的手脚能麻利些个,早日抵达圣京,我便能早日叫你的丫鬟回来。”

    马秀兰轻飘飘笑着,转身离去。

    伍氏这下可装不了了,踉踉跄跄一路追出来。

    可马秀兰走得飞快,身边还带着丫鬟婆子,她就算追到了身后,也被挡了下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你、你是想把我关着一辈子不成?!”

    “你倒是想,可我家也没那么多剩余的银米供你消遣。”马秀兰冷冷回眸,撂下的一句掷地有声。

    随着女主人的离去,这院子的大门重新锁上。

    但凡院墙之内外,都有小厮看守。

    伍氏如今只身一人,连个说话商量的对象都没有,这种孤立无援的滋味当真比坐牢还要难受。

    这会子,她才痛快哭了出来。

    马秀兰这边利落料理了家里的麻烦,她还特地备上重礼去了一趟抚安王府,登门致谢。

    丹娘笑道:“你这般客气作甚,我也没做什么,倒叫你拿出这些个压箱底的好东西来谢我了,我哪里受得起?”

    “哪里就压箱底了,你就算想也没有呀。”马秀兰知晓丹娘的性子,知道她就是个喜欢俏皮玩笑的,干脆也笑呵呵地回了一句。

    丹娘看了看礼盒里的东西,感叹一声:“难怪人家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瞧着这话真不错,我若是再多几个你这样的朋友,怕是发家致富都有指望了。”

    马秀兰被逗得痴痴直笑。

    两人又坐着吃茶说话,直玩了大半日才散了。

    刚送走了马秀兰,丹娘余光瞄到了后头某一处的拐角露出了一截宝蓝色的衣袖。

    那上头的花纹十分繁琐低调,瞧着就很眼熟。

    她突然明白过来,赶紧快步过去,伸手打了对方一下:“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不进屋,缩在这里干什么?”

    沈寒天回眸,眼底似笑非笑,薄唇轻启:“你方才不是在待客,有女眷在,我露面不方便。”

    这下轮到她惊讶了:“你、你……很早就回来了?”

    真是奇了,平常上朝,老皇帝见他跟见许久不见的私生子似的,每每都要把人留到很晚才罢休,像今日这般这样早回来的,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也难怪丹娘会吃惊了。

    “也不算太早,原本想着赶回来与你一道用饭的,谁知出门宫门又被镇远将军叫住,去外头吃了两杯薄酒。”

    男人一五一十,实话实说。

    她凑近闻了闻,果真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好吧,既然人都走了,你还杵在这里作甚,要我请你啊?”她俏生生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怕你不愿我进门,万一惹恼了你,晚上将我赶下床,我可怎么办?”

    “你……胡说八道。”

    “你前些日子就是这样凶我的,我不得不担心。”

    “我可没有,我只是……不满意你娘说的那些话罢了。”她还是不愿说出真心话,唇线紧绷,嘴角抿紧,一副防备到底的模样。

    沈寒天都快被这个小女人给气笑了。

    她是真的胆大,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话也都敢说。

    与她夫妻数年,他很清楚丹娘绝不是有勇无谋的那种人。

    相反,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一定将各种后果以及解决办法都已经想好了。

    心念一动,他凑近了,一把扣住她的手紧紧包裹住:“你,是不是不愿意我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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