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丹娘说宫外的趣事,又享受着丹娘的推拿按摩,这身子竟也枯木逢春一般,渐渐好转起来。
几次三番从如此糟糕的状态下回还,就连太妃自己都啧啧称奇,逢人便道自己是个有福气的,阎罗殿不收呢。
皇帝听闻,也欢喜不已。
虽没给丹娘赏赐什么物件,但褒奖不断,一段时日下来,丹娘竟成了内命妇的典范,倒让她自个儿有些哭笑不得。
“如今天气和暖了,您也该多出去走走。”丹娘劝道,“晒晒太阳,活动活动身子,等到了秋冬时节,再让您的宫婢提前暖上暖笼什么的,噢对了……太医院不是给您开了药么。”
太妃一听这话,连连皱眉:“你快别说吃药了,如今我闻着那药味儿都犯恶心,一口都不想碰。”
“给您备着蜜饯糖水都不成?”
“不成,那苦味儿会从嗓子眼冒出来,一整日吃茶吃饭口里都是这个味儿。”
“那……就让太医院开别的药来,您每日泡泡药浴或是泡脚也成呀,不用吃进嘴里,虽药效慢了点,但只要您坚持,一样可以助身子恢复的。”
丹娘又给出了个主意。
这主意倒是很对太妃的心意。
当即她眼前一亮:“你这法子好。”她又吩咐左右记下来,回头等太医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一并说给人家听。
又坐了一会儿,丹娘便要起身告辞了。
她刚走后不久,琼妃便来了。
太妃如今身子大好,都能在御花园散步,六宫之内人人皆知,琼妃又是打着来看望的旗号,更不好将其拒之门外。
琼妃福了福,笑道:“本宫听说抚安王府的夫人来了,却不想……晚了一步,没见着。”
太妃皮笑肉不笑:“也不是什么贵重客人,不见就不见吧,你是何等身份,何必巴巴地来见一个命妇,没的叫人家觉得你太好说话,你乃太子生母,还是该摆出姿态来。”
琼妃唇边的弧度僵硬片刻,方才道:“太妃娘娘这话说的是,本宫记下了。过几日便是春日宴了,如今宫中皇后不在,陛下已经属意本宫来主持这次宴会,还请太妃娘娘替本宫转达,邀请抚安王府的夫人进宫赴宴。”
太妃不慌不忙端起茶盏浅酌一口,这才慢慢悠悠地抬眼:“又不是什么难事,我替你说一句就是了。”
琼妃喜出望外,只是那笑容并未到眼底就消退了。
丹娘得到太妃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还有些惊讶。
“这春日都快过去了,还办什么春日宴?”她大为不解。
尔雅也不明白:“是啊,不过这是太妃娘娘的话,想来错不了,夫人还是准备起来,免得到时候出错。”
丹娘一阵头大。
她最烦的就是这种入宫的宴会了。
又别扭又难受,还要与那些平日里不算相熟的人周旋说笑,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要小心斟酌,免得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当真是累得紧。
没法子,圣上如今也抬举琼妃。
原本这宫宴的举办应当是六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来操持。
可如今,皇后已不在。
琼妃乃众妃嫔之首,由她来主持好像也顺理成章。
幽幽一声长叹,她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拒不了。”
春日宴,本是庆祝春天到来的宴饮。
历来宫内民间皆有举办此宴会的习俗。
在宫中设宴,自然要比外头的更隆重讲究,且这又是皇后薨逝后,圣上允许的第一场宴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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