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

    刘怀一行人在聂英的极力推荐下在陨玉国都四周尽兴地游玩了一番,直至意兴阑珊,方才作罢。

    夜深,刘怀将周言希召至寝宫,王袍少年高坐雕头宝椅,金瞳闪耀,面目深沉。

    “明日,你与聂英前往陨玉天宗。”

    周言希神色微动。

    “孤知道陨玉天宗的玉龙老祖与你周家渊源颇深,孤也清楚你心底的那些小心思。”

    刘怀扶着额头,淡淡道:“孤并非不讲情理,但时间紧迫,孤没有心思在中域逗留太久。”

    “此次跟随聂英前往陨玉天宗,孤给你五天时间,如若你能说服陨玉天宗归顺,自然万事皆宜,否则一场大战终将在所难免。”

    “孤希望你能在这五天的时间里,处理好与玉龙老祖之间的关系,这五天你能为双方作出多少努力全凭你自己。”

    刘怀感叹道:“这是孤为你和玉龙老祖留下的最后一点余地了。”

    “臣妾拜谢殿下体恤之恩。”

    周言希跪伏高呼。

    刘怀接着道:“登上陨玉天宗后,你不必担心自身安危,孤会派遣宇皇兄与你一同前往,只要无敌皇者不出,宇皇兄即可护你安然无虞。”

    “届时五万黑甲重浮屠也会隐匿在陨玉天宗八方虚空之内,护你周全。”

    “五天之后,如若陨玉天宗未能被你说服归顺,黑甲重浮屠将直接发起冲击,拉开统一中域的序幕。”

    “是。”

    周言希轻声回复,随后犹豫了两秒后开口询问道:“殿下,这件事要提前告诉聂师兄吗?”

    闻言刘怀不觉陷入沉思,在思索中,他平淡的神色在周言希小心翼翼的目光下一点点化为冷漠。

    “不必了。”

    刘怀起身,背负双手,淡声道:

    “当你向陨玉天宗高层摊牌的时候,他必然会知晓一切。”

    “经过几天的相处,孤看得出来,聂英此人为人正直,心性坚定,有着强大的责任感。”

    “如若你能说服玉龙老祖,他或许会随玉龙老祖一同归顺,不与我们为敌。”

    “但是如果你不能说服玉龙老祖,他也必然不会行背叛之举,两军交战之际,为了师承与天宗,他必将挺身而出,届时,孤不会手下留情。”

    少年容颜矜贵而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绝对的威严,冷淡道:“统一中域势在必得,不过几日的交情罢了,不足道尔。”

    话音落下,周言希瞳孔微缩,跪伏着的她将头埋的更低,娇躯曲线诱人而美丽。

    此刻的周言希进一步感受到了那位王袍少年刻在骨子里的寡淡与冷漠。

    这几日的游山玩水,周言希可谓亲眼目睹了少年与聂英之间融洽至极的关系。

    两人相处时,时常一片欢声笑语,一句刘兄一句聂兄不绝于耳,短短几日相处,在外人看来,两人关系好的简直恍若亲兄弟一般。

    然而这一切,在那位王袍少年的口中却仅仅是“不足道尔”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伪装?

    周言希不寒而栗,她忽然想起了少年对自己给予的好处,以及那份天大的承诺,难道这一切也只是假象吗?

    伴君如伴虎,以往的周言希是君,并不能充分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如今周言希是臣,却是感同身受,细思极恐

    周言希不由暗暗下定决心,如今她所能做的,就是要在接下来的五天里,竭力说服玉龙老祖,尽自己最大努力保全玉龙一脉,从而避免悲剧的发生。

    距离陨玉国都十分遥远偏僻的一座不知名群山之中。

    悬天而挂的瀑布下,一名全身赤裸的男子坐在青石之上,接受大瀑的洗礼。

    他肌肤如玉,体表泛着琉璃宝光,身躯在大瀑的冲刷下岿然不动。

    他双腿之间的宝光最为浓郁,亮的耀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重获新生。

    良久,宝光尽皆消散,男子缓缓睁开双眼,有喜悦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扛着大瀑庞大的压力缓缓起身。

    忽然一拳侧轰而出,强大的力道于一瞬间爆发,将大瀑打的粉碎,化作漫天水珠洒落。

    男子扬起头,闭上眼,尽情感受水珠落在皮肤上的冰凉,他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响彻山谷,惊起群群飞鸟。

    一道道披着黑色斗笠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填满山谷,足有上万之众,单膝跪地,无声参拜。

    为首一人走上前,同样披着纯黑色斗笠,不同的是,在黑色斗笠之下,她又戴着一副狐狸面具,显然十分担心暴露身份。

    她慢慢跪地,眼眸激动而眷恋,柔声道:

    “参见太子殿下。”

    风凌太子缓缓睁开双眼,语气平静如水。

    “你来了。”

    面具人低下头,声音些许哽咽,再次轻声参拜道:

    “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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