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最晚明天就能装配了?”
“嗯。”
江世峰高兴的咧着嘴,“厂长还说,等半自动凸轮车床装备成功,让后勤杀头大肥猪给全厂改善伙食。”
杀猪?
对啊!
空间内出栏的大肥猪卖给厂里,安全还有保证。
“那感情好,咱们今天加加班,争取晚上能开机成功。”
两人闲聊两句,江世峰端着痰盂离开,高晓光同姐姐打了声招呼,晚饭不用等他后,迈着火腿顺着雨儿胡同,前往红星机械厂。
途中,在国营早餐店花了六分钱买了两根油条当早餐。
至于豆汁,高晓光表示没口服,吃不来那个味。
7点40到了厂门口,向手持56半自动步枪门卫打了声招呼,走进厂区。
走进技术科,毫无意外他依旧是第一个到达。
简单的打扫了卫生,去水房打了两瓶开水,泡了一杯茶,刚坐下,葛剑民、向希永、姚雪梅三位技术员走进办公室。
其中22岁的姚雪梅笑着打招呼,“小高,我可听说了,你小子闷不吭声竟然设计出一款车床。”
“姚姐,能设计出凸轮车床,也离不开你们的帮助,以及厂长、王科长指导。”
“你小子,嘴巴可真甜。”
姚雪梅娇怒的瞪了一眼,一旁19岁的向希永贴了过来,“小高,你来技术科向哥我可没少照顾你,你看能不能让希哥我跟着你打个下手?”
“也带我一个。”
20岁的葛剑民附和。
姚雪梅虽未开口附和,可眼神却透着殷切。
技术科没蠢人,尤其是葛剑民、向希永两人,这两人一个初中,一个高中毕业,并且两人还是以工代干,两人可知道厂长对凸轮车床的重视。
两人想跟着高晓光后面,喝喝汤。
至于中专毕业的姚雪梅,则碍于面子不好开口央求。
“只要科长同意,我这边没问题。”
高晓光清楚,他的功劳别人抢不走,分点出去也利于今后工作。
“小高敞亮。”
葛剑民竖起大拇指,旁边的向希永补充道,“明儿周末,我做东咱们东来顺走着。”
“明天可不行,周末有事。”
周末高晓光可要将空间内的大肥猪卖给厂里,他空间内不到300块,买了工作指标分都不剩,一顿刷羊肉哪有赚钱重要。
“那就该下周,刚好下周开工资……”
向希永话还未说完,被一道声音打断,“去东来顺竟然背着我,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科长放在眼里?”
众人循声看去,见王民才走进办公室。
“忘了谁,也不能忘科长您。”向希永笑舔着脸笑着,随后,很有眼色的拿出自己珍藏的茶叶,给王民才泡了杯。
当然也没忘记给高晓光泡一杯。
“科长,我听人说,昨天哪位被厂长训成孙子了?”向希永问道。
王民才瞪了一眼,板着脸,“都别围在这里了,赶紧各忙各的。”
向希永、葛剑民等人一哄而散,坐在各自办公桌前。
“小高,跟我去趟厂长办公室。”
王民才、高晓光两人走向厂长办公室,途中,高晓光从师傅口中得知,昨天科长王德利被厂长喊到办公室,训了将近一个小时。
王德利从厂长办公室出来时,脸色像是死了亲爹般。
想想也是,技术科设计的凸轮车床,功劳也有王德利一份,可王德利为了给小舅子赖良纪出气,竟然硬生生将功劳向外推。
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当然王德利可不是傻子,更清楚刚分配来的中专生什么水平。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刚毕业的中专生就能设计出凸轮车床。
更不知道一机部王总工对高晓光的重视。
正因为这样,才做出愚蠢的决定。
“小高啊,你设计的凸轮车床图纸,昨天我送到部里,王总工等几位专家,看到你设计的图纸,可对你赞赏有加,他们说等车床装备成功,亲自来验收。
你可是为咱们厂,大大的争的了荣誉。”
厂长和煦笑着,可嘴角抽动出卖了他激动的内心。
不怪他如此激动,王总工以及几位专家,那可是享受副部级待遇,这些专家平时请都请不来,这次竟然联名来机械厂,这不仅是机械厂的光荣,更让机械厂在部里挂上号。
“厂长,这份荣誉是咱们厂的,可不是我个人的。”
高晓光表情谦逊,“没有厂长您的支持,没有王科长的指导,以及技术科同事的帮助,就没有咱们厂这份荣誉。”
王民才给徒弟一个赞扬的眼神,厂长刘德奎对高晓光的态度非常满意,这样的好同志,在恰当机会要加加担子。
“厂长,我听工友们说,开机成功,厂里要杀头大肥猪给全厂加餐?”
“没错!”
“厂长,那咱们厂还要大肥猪吗?”
“小高你有渠道?”
高晓光点点头,“我们村有两头计划外的猪,不过……村里要求要现金结算,不走公账。”
“真的?!”
厂长迫切的追问。
机械厂虽是千人厂,可肉联厂每月给的定量少的可怜,只有200斤配额。
厂里仅有的一头大肥猪,还是后勤科通过多层关系,才搞来的。
要不是这次高晓光为机械厂争得荣誉,刘德奎才舍不得杀猪给全厂加餐。
“嗯!”
“昨天我爷和我爹来厂里就为了这事,村里说,只要咱们厂能按市场价,两头猪都给咱们厂。”
闻言,厂长立马同意。
这样的好事,可是可遇而不可求。
“这样……小高,我现在就联系车队给你派车,你去将猪拉来,咱们也不能占农民兄弟便宜,每斤就按照095元,额外在给一些票据。”
刘德奎拿起电话打给车队得知,车队的车都有任务,只有一辆发动机损坏的ca10卡车。
“厂长,我会修发动机。”
“确定?”
高晓光点点头确定。
刘德奎再三确定后,让王民才带着高晓光前往车队。
此时,车队几位浑身油垢的男子,站在ca10卡车前,几人用电葫芦将发动机吊起,将发动机拆解,进行仔细排查故障。
可几人对着ca10发动机使用手册,愣是没找到问题。
“是气缸问题。”
高晓光开口。
“你个小同志,不知道车队是重地,谁同意让你进来的。”浑身油渍,年约40多岁,五大三粗的男子,扯着嗓子吼着。
其他几个车队修理工也怒目相斥。
“老白,收起你那大嗓门,我徒弟可是奉厂长命令给你们维修这台ca10卡的……”
“就他?……毛都没长齐,还会修发动机?”姓白的车队长满脸不相信。
“对,我徒弟就是会修,老白你要是不信,咱们赌一条大前门。”王民才丝毫不虚,怒目而斥的车队长。
“赌就赌!”
白队长摘掉油渍手套,黑黢黢的手掌拿起杯子润了润嗓子,“要是这个小同志能将车修好,我不仅道歉,还当众任他做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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