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沐凤鸣伸了个懒腰,不耐烦地往前走:“话说多了,就显得虚伪,一个个穿金戴银,却都自诩为正义而生,却也都双目失明看不到众生疾苦,无非就是些冠冕堂皇自私自利的理由,无非就是些道貌岸然的假仁假义。”
她说着话,直接迈开腿逼近了皇家军队和段首领。
气势凛然的皇家军队和首领,竟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沐凤鸣一面走,一面说:“南郊三城,死伤超八万,在座的王孙贵族权当没听见,只关心着自己门前的那一亩三分地。”
“我家孩子千里奔波,救人无数,一身都是烧伤,你们看不见!”
“洪府设宴,大鱼大肉,又对得起南郊那些尸骨未寒的战士?”
“对得起!”
“因为你们视而不见,你们充耳不闻,因为在你这个北洲王后的眼中,南郊的那些贱民,比不上你九皇子一条命。”
“你也知丧子之痛,难道平民百姓普通武者就不知?死掉的那三万人中,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谁的妻子,又是谁家的掌上明珠?你不在乎,你觉得无所谓,因为你死再多的人,对你也都不痛不痒,你依旧锦衣玉食,依旧是母仪天下的好王后,九幽地府游荡的孤魂们,也挡不住尔等的黄泉路,所以尔等高枕无忧!”
说到此处,沐凤鸣笑出了声。
她笑了许久,许久,忽而抬头看向了王后:“所以啊,说这么说虚伪的话做什么呢,既然要打,那就痛痛快快的打,论打的,我沐凤鸣从来就没怕过。看戏看够了吧,还不给我出来整活?”
最后一句话暴喝,但见其部下从四面八方而来。
“沐将军!”
众人弓腰拱手。
沐凤鸣扭了扭脖颈,咧开嘴,森然一笑:“听好了,谁他娘敢动我家孩子一下,把她骨头给我捏碎!”
沐凤鸣的部下,前来北洲的不算多,但都是能够以一抵百的高手。
段首领见此情形,皱紧了眉。
也不是说不能打,只是情况属实复杂。
一来沐凤鸣是帝军司的一等战将,又是赤鹰君亲封的将军,官职军衔都压他一头。
二来有关于南郊之事,他也有所耳闻,对此怎会深恶痛绝,反而该感谢武陵将军才对。
段首领欲言又止,最终回头看向了赤鹰君。
王后紧咬着牙,万分地不甘。
纪卿和、南宫熙等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慕府的恐怖之处。
纪卿和撇着嘴,瑟瑟发抖:“这些年还真是小瞧了慕府,原以为就只有叶楚月一个土匪,没想到慕府压根就是个土匪窝,尽出土匪。”
韩谨目光不变,扫了扫老伯公、沐凤鸣,又看了看楚月,血红色的唇勾起了好看的笑,眼底深处尽是兴味之色。
今夜,实属是精彩。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过这般精彩的大戏了。
“君上——”
王后侧过头,看向了自家的丈夫。
她只期盼,丈夫能为死去的孩子,做一回主,主持一次公道。
赤鹰君负手而立,沉着观察东阁大院。
良久,他才道:“王后,你放肆了。”
王后睁大了眸,难以置信地看向了赤鹰君。
她虽与赤鹰君为夫妻,但一向以赤鹰君马首是瞻,任何事情都不敢忤逆赤鹰君。
但丧子之事,就算她有再好的定性,也冷静不下来。
平日里,赤鹰君亦是最疼爱九皇子,怎么九皇子死在眼前,他却毫无痛苦的神色。
这一刻,王后心如刀绞。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
但她想,赤鹰君没有心。
虎毒尚还怜子,他赤鹰君却说是她放肆了!
“今日之事,本君略有耳闻,事情的起因是南郊之灾,千机鸽切断了联系。”
赤鹰君道:“武陵将军由本君亲封,任何之事,本君都不会坐视不理,有功者赏,有过者罚,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南郊灾情面前,几十万人水深火热,生死一线,若真有军机处大将切断千机鸽,必是要连带九族,方才能还死去之人一个公道。武陵将军千里奔波,不辞辛苦,本君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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