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做的,没那么大个儿,但岳绮罗肯定是在上面动了手脚的,真的能保命。
时间和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贵的东西,但阶层不同的人,命的价值也是不同的。
如果这长命锁所拿去卖给富贵人家,那价值就是无法估量的。
齐意刚想接过来给小孩子戴上,季然就挥手挡下。
“让她自己戴,我是孩儿他干妈,这是孩儿的老干妈!”
“什么老干妈,你会说话吗?”岳绮罗恶狠狠的回头瞪了她一眼。
“这话糙理不糙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他干妈,你可不是孩儿的老干妈?”
岳绮罗拿着那金锁,试了半天还是没上手,她有些恼怒起来,直接把齐意的手拉过来,把金锁扣在了他的手里。
“你来戴,我下手没个轻重,除了掐人脖子,我从不人接触。”
齐意拿着金锁,犹豫不决起来,这听谁的都不是,但如果做错了,受罪的只会是他。
季然看出了他的为难,凑过去拿过金锁,“这不是为难你,是因为这锁,只有你亲自戴上去才有意义,而且我知道你不想自己带是因为你觉得这小孩儿细皮嫩肉的,随便就可能受伤,你怕自己会让他受伤。”
“知道你还让我戴?”这次她没否认,但语气还是凶巴巴的。
“就是因为知道你对他有这份怜惜,才会让你亲自给他戴的,你会很小心,你不会让他受伤。”
岳绮罗转头看过去,原来季然此刻眼中只剩下了信任和柔和。
她有点底气不足,又看了一眼抱着手站在一边的黑瞎子和神游天外的张麒麟。
黑瞎子照例还是不大正经,调侃起来,“不是吧?师父您老这么果断狠辣的一个人,现在倒是犹豫起来了,我相信你不会对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孩子做什么的,而且您亲自做的金锁,别人求都求不来呢,你给他戴上怎么了?”
张麒麟没说话,但他认真点头了,他已经给出了自己最诚恳的态度。
岳绮罗很少往外说自己的心事,但她心中确实留着一片柔软。
拿着金锁慢慢靠近,她手都抖了起来,但最终还是把这个锁给小孩子戴上了。
就不说金锁了,哪怕是金砖,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讲也不算什么。
岳绮罗继承了张启山生前打拼下来的大部分家产,但她都不太理会,全部都是交给张日山去打理的。
她并不重视钱,也有资本蔑视钱。
因此,这金锁最大的价值就是岳绮罗在它身上动的手脚。
她这样的人,千年难遇,也永远无法复制。
物以稀为贵,金锁是无价之宝。
包括季然以前亲手送出去的那些东西,远比现实能够看得到的物质价值要高得多。
懂行的人自然能够更深刻的理解这一点。
做完这一切,季然才站起身来,笑着对所有人说道:“大家都听到了,从今天开始这小孩儿就是我的干儿子了,他以后自己走出去了,要是能够照顾,当然也是要帮我照顾一些的。”
华夏就是个人情社会,她行走世间这么多年,奋斗经营了那么久,有关系自然要用起来。
而且之前,齐八也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助她在杭城站稳脚跟。
关系网络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慢慢建立起来的吗?
季然又捏了那小孩子的脸蛋子一下,这才把孩子抱回到他母亲身边。
但是也奇怪,孕妇产后虚弱是正常的,但居然看着那女人的脸色,好像在一步步白下去。
看出不对劲,季然转头看向齐意,“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这房间里面有个现代化的壁炉,里面烧得很热,干柴被烧得噼啪噼啪响,窗子外面的雪仍旧下得很大,大家都不说话的时候,这一幕真的很唯美。
黑瞎子一看齐意的脸色便知道,这其中肯定有故事,便提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反正现在暂时也没事情做,倒是可以听一听。
“那年我来沙俄攻读博士留学,认识了我妻子。”
“她比我小了十二岁,父亲死在战场上,母亲成日酗酒,但她还有两个弟弟妹妹需要养活。”
“我们齐家人,一眼就能够断人生死,但我们齐家绝不会主动插手别人的因果,如果有什么麻烦也是能避就避。”
“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在大街上摆了小摊,卖一些零碎的玩意,到了半夜还要去面包店打工,那天他要做了很多份工作,这样才能够勉强撑起她那个破碎的家来。”
“我妻子是我遇见的最有活力,最积极的人,这和我以往接触的那些人全都不一样,无数人接近我是因为看着我齐家的本事,想从我这里要几句话,但她不一样。”
“我和她只是偶然结识,我听她说她生活中的烦恼,我知道很渴望知道大学里面究竟是怎么样的,后来由着这个话题,我们有了更多的交谈。”
“爱情就是这样产生的,我算到了和我妻子之间的孽缘,原本想要躲避的,可是却做不到。”
“命运也在阻止着我们站的所有的缘分,我那时决心保护她,因此远离,有半年时间都在躲着她,后来在一个夜晚,我见到了大街上奄奄一息的她,那时的她,被醉汉纠缠上,但因为拼死反抗,被打得很凄惨。”
“抱着满脸是血,几近没有了呼吸的她,我决定以后要保护她,并且我要为她报仇。”
“欺负了我妻子的那个醉汉,在沙俄当地很有势力,他们的家族显赫,凭我一个人是对付不了他们的。因此我平生头一次违背了祖训,利用我自己的家学,设了风水局,咒杀了他。”
“我妻子有先天性的心脏病,身子本就不宜劳累,能够活到现在是一种幸运,更加不宜怀孕。”
“这个事情我一直都很谨慎,但还是没挡住这个孩子的到来,得知消息以后,我本来还打算第一时间就去医院把这孩子拿了的,但我妻子不许。”
“她说她这一辈子没有拥有过真正的家庭的爱,如今她有了孩子,她让自己的孩子降生,想体验一回当母亲的感受,不过我们所有人都走了,她非要把孩子生下来。”
“作为丈夫,处在两难的境地当中,我只能选择只属于我的妻子。”
“本来,我想齐家断在我这一代就可以了,哪怕结局凄惨,也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故事讲到这里,季然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你很内疚,但你先不要内疚,有些东西人为控制不了,哪怕你不想去做,想去改变,你遇到的一切也会推着你朝那个方向去走,你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
懂得测算命数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
但人这种生物,不撞南墙不回头,让他从一开始就认命,根本不可能。
看他满脸沮丧,季然安慰了他一句,“没事儿,你们家也就这么点事儿,我可要成为全民公敌了,以后想对付我的人会越来越多,等你的命数到了,安心歇着吧,接下来的事情由我去操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
黑瞎子和张麒麟同时朝她看过来。
……
(本章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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