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摇头,“我不回去,我父兄就是死在南疆战场,我也已经去信给我的朋友,让他们一同来南疆杀敌。”

    北冥王眸子一沉,威仪顿生,“胡闹,上战场岂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侯爷和几位少将军已经牺牲了,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如何向你母亲交代,且听闻说你嫁给战北望……嗯?对啊,你嫁给了战北望,成凌关大捷战北望应该已经回朝,为何他不去禀报皇上?他是功臣,皇上对他的话应该是会信几分的,就算皇上不信,也该是他来报信,而不是让你来。”

    北冥王一番话,让宋惜惜怔愣了半晌。

    他在南疆战场上关注到成凌关的战事,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两边开战,有时候也要互通战况。

    但是,父兄战死之后,他就取代父亲将帅之位在南疆领兵与沙国人打仗,距今已经三年,国中大事他在战场上或会关注到,但她嫁给战北望这样的小事,他也知道?

    只是,他知道她嫁给了战北望,却不知道侯府满门被屠。

    宋惜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垂下眸子沉静片刻,才抬起头问道:“王爷难道不该问西京为何与沙国结盟吗?西京才与我商国签订互不犯边的和约没多久,便立刻撕毁和约乔装打扮成沙国士兵,与沙国联手在南疆对我们出手。”

    宋惜惜甚至都觉得王爷相信得太快太迅速,甚至没多问一句,就确定她说的是真话。

    如此倒是叫人觉得有些武断草率。

    但北冥王能在凶悍的沙国人手中收复二十余城,他绝不是这样轻率的人。

    所以,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信了她的话?就算他是相信二师姐,可这话是她传来的,并非二师姐亲传。

    他就不担心是假消息吗?毕竟,连皇上都没相信。

    北冥王手指抓了一下混乱的络腮胡,想梳理顺些,但胡子打了结,他手指能穿进去,但梳不下来。

    他是蹙着眉头的,显得眸眼像野兽捕猎似露出一抹锐光,“成凌关一战有问题,本王在得知大捷时便派人前去调查,但至今还没调查结果回来,你知道是什么问题吗?”

    宋惜惜没回答,反问道:“为何成凌关大捷,王爷会觉得有问题?”

    北冥王条理分析,“成凌关一战,你七舅阵亡,二舅断了一臂,萧大将军重伤,阵前主将是援军将领战北望,他并无多少实战经验,奉萧大将军命令,带兵闯入鹿奔儿城烧粮草,放出南疆即将大胜的消息,这本来只是缓兵之计,让萧大将军治伤,调整战术,可就这样竟然逼得西京人投降了,本王不信。”

    他的分析,让宋惜惜甚是敬服。

    只有战场老将才会知道只烧了粮草就逼得敌军投降有多离谱,而且还是多年僵持的边线问题,为此两国开战无数次,小战役大战役,扰攘数十年。

    加上西京并非没有粮草供给,烧了粮草,便输送粮草,没有投降的必要,再不济,也只是退军停战,商国大军不会杀入西京的。

    “所以,是什么问题?”北冥王问道。

    宋惜惜没隐瞒了,反正他派人去调查,迟早调查出来,“易昉杀降屠村。”

    北冥王脸色陡变,“皇上知道吗?”

    “我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晓,但……但成凌关的所有塘报包括最后大捷奏本,都没有写到,当然,我看到的只是兵部的誊抄,不是递呈皇上的所有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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