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大声道:“对,公道自在人心,魑魅魍魉经不起日头的光耀,你们走吧,我们家姑娘只盼着和将军府再无往来,昔日恩怨也一笔勾销。”

    他对着百姓抱拳:“多谢诸位仗义执言,在场诸位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孰是孰非一查便知,我们家姑娘错嫁了人,是命,我们认了,但将军府我们是万万不敢再沾惹半分,但若再敢来闹事,我们也不怕,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陈福话里话外对围观的人一顿奉承,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陈福这么一说,大家的正义感也被激发了出来,纷纷痛斥将军府的人。

    战老夫人见道德绑架不了宋惜惜,且宋惜惜一直没出面,直到今日达不到目的,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她原先有意让宋惜惜回来,但战北望死活不同意,碍于外头对于易昉的流言蜚语实在太多,她便想着过来闹一通,好叫百姓转移了谩骂的对象,让将军府从百姓的茶余饭后中抽身而出。

    她想着再如何,自己撒泼打滚的也能让宋惜惜堕入是非口舌之中,只要他们出手驱赶或者动手推人,国公府都占不了理。

    殊不知,他们竟有理有据地反驳,还说要去找人证,那些事情哪里经得起查证的?

    没法子只得走了。

    宋惜惜坐在正厅里喝茶,对外头的声音尽收耳底。

    将军府的嘴脸她早已经看清楚,所以今天他们说的做的也不觉得吃惊了。

    他们上门来闹的目的,宋惜惜也很清楚,想帮易昉转移视线,让百姓议论她从而放过易昉放过将军府,更为将军府赚些百姓的同情,以抵消易昉贪功冒进的非议。

    所以,丑陋的人何其多,真要全部置气的话,这日子也过不下去。

    外头烧火似的天气,宝珠给她做了些冷饮,好消退暑气,也去一去怒火。

    回来将养了几日,她的肌肤白皙了许多,肉眼可见地细腻了。

    宋惜惜笑着说:“给福伯和两位嬷嬷备下一杯,他们才该是要去去火气的。”

    宝珠道:“都有,去岁藏了很多冰在冰窖里头,管够。”

    陈福和两位嬷嬷回来了,三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但是进了屋见了姑娘,他们立刻就扬起了笑容。

    陈福说:“姑娘,别放在心上,犯不着被这些没脸没皮的人气着。”

    宋惜惜请他们坐下,“不气,权当看了一场热闹。”

    陈福说:“我已经叫人去药王堂一趟,请他们的坐堂大夫给您澄清,断了人家活路的事,不比那些闲言碎语,必须要清楚明白地让大家了解真相。”

    宋惜惜点头,“福伯办事周全,我是放心的。”

    梁嬷嬷忿忿道:“自和离之后,我心里头憋着一口恶气,如今他们自己登门来找骂,正合我意,可惜不能骂得酣畅淋漓,倒是遗憾。”

    总归,如今也是要顾着姑娘的名声,否则看不把那老病鬼骂个狗血喷头,她都不姓梁。

    过两天,京中传遍了丹神医为何不给战老夫人治病的原因,甚至都不是坐堂大夫说的,是丹神医去给一位官员治病的时候,亲口说的。

    丹神医就淡淡言语了句,“刻薄寡恩之人,不齿与之来往。”

    他没收那位官员的诊金和药费,很明显是要这位官员家眷把他的话传出去。

    战北望是后来才知道母亲和兄长去了国公府闹事,气得他两天没回家,就宿在客栈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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