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张大壮掀开帘子,“爷,到国公府门口了。”

    谢如墨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不会绕路啊?绕京城几个圈,要得多少草料?

    张大壮被剜这一眼,莫名其妙的,他做错什么了嘛就使劲瞪人。

    宋惜惜道:“那我先回去了,王爷慢走。”

    她跳下马车,朝谢如墨挥挥手,丝毫没有停留便进去了。

    “爷,咱回府还是在京城绕着走走?”张大壮见他一副不想回府的样子,便问道。

    “回府!”谢如墨冷冷地斥了一声,“该绕不绕,笨死了。”

    感觉没说上几句话便到国公府了,主要是她复述了与皇兄的对话花费的时间久了些,难得与她单独坐一辆马车,好多话还没说呢。

    带这么个笨拙的人出门,可见他这所谓元帅一点都不英明。

    见王爷气呼呼的,张大壮也不敢慢行,把马驱赶得飞快,没多时便到了王府门口。

    谢如墨下车回了府,路总管过来问道:“王爷,提亲便在大后日如何?后日是好日子,我们得先知会一声宋太公,届时提亲总要有宋姑娘的长辈在。”

    谢如墨眼神坚定如铁,“好,越快越好。”

    路总管继续道:“嗯,对了,明日大长公主寿辰,广宴宾客,给您送了帖子来,礼物备下了几份,您看哪份合适?都放在书房里了。”

    谢如墨道:“送礼物去便成,本王不去了。”

    路总管道:“但大长公主也给国公府递了帖子,宴请宋姑娘,宋姑娘应该会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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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么?”谢如墨蹙眉,这位姑母的性子他是最清楚的。

    口蜜腹剑,绵里针,最爱开茶会宴席,与京中权贵的亲眷们来往,笼络了不少命妇。

    很多权贵人家的亲事,都是在她的宴席上看对眼的。

    若说母妃这辈子曾在谁人的手底下吃过亏,那就是他这位姑母,她擅弄手段,做了不少阴鸷的事。

    她这个人,脑子像是有病,生了个女儿之后就不再生了,给驸马纳了一大堆的小妾,小妾生了孩子她抢过来,然后把小妾处死,手段极其残忍。

    有一个小妾因为与她辩驳了几句,她干脆连那孩子都不要,当着小妾的面把那孩子摔死了,再把小妾的手指脚趾一根根地剁掉,那小妾痛苦了几日才死去。

    这样的阴鸷事,自然是瞒得极好,毕竟公主府里的事谁会去打探

    至于他为何会知道,还是驸马姑父那年岁末在宫里吃醉了酒,去如厕的时候醉醺醺的迷路了,他前去寻找才发现姑父躲在假山后掩面痛哭。

    一问,才知道公主府里那么多的阴鸷事,自此之后,他对这位姑母就没有半点好感,能远着就远着。

    以前父皇在的时候,尚能管束她几分,如今父皇不在,她只怕更加的肆无忌惮。

    她的女儿嘉仪郡主,和她的性情同出一辙,时常毒打侍女小厮,就连母妃也曾被她扔过石子,扔得头破血流,母妃还计较不得,因为她是长辈,加上大长公主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便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至于大长公主与惜惜的父亲更是有过一段恩怨情仇。

    宋国公年轻时威武俊逸,屡屡打胜仗,十七岁带八百骑兵把匈人一万兵马杀了片甲不留,举世瞩目。

    十九岁于成凌关,以一千人迎战西京两万人,愣是不让他们占了半点便宜,在成凌关外绕了几大圈子,把西京人绕得头昏脑涨,最后更是迷路在大荒野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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