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并非是她内院的心腹侍卫,他们是外院的侍卫,嘴巴最不严谨,有时候喝了几杯黄汤,便什么都往外吐。

    身旁的仆妇倒是留下来了,门一关,大长公主狠戾的眸子锁紧宋惜惜,“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以为嫁给谢如墨,他就能护得了你?你擅闯我公主府,乃大不敬,本宫能让你人头落地。”

    宋惜惜看着她的面容再对上她的眸子,丝毫无惧只有厌恶,“狠话谁都会说,你能让我人头落地,我也能顷刻取你人头,我平生所见的恶人不少,但像你这样心肠恶毒又狭隘无比的人实在少见,我父兄是为国捐躯的,你身为皇家公主,不仅不敬他们,还送上如此恶毒诅咒,欺负我母亲与嫂嫂们,对她们落井下石,往她们的胸口再狠狠扎上一刀,你不是人,连畜生都不配,畜生尚且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大长公主气得胸口欺负,“大胆,你放肆!”

    “我就是放肆了,怎么样!”宋惜惜声音清冷,带着浓浓的鄙视,“你怎配当这大长公主?你怎配受百姓供养?像你这样恶毒的人,遭你所施之事反噬乃是迟早的,我今日来除了把这诅咒之物还给你之外,还告诉你,我会像一头狼那样盯着你,你但凡有丁点的差错,我都会揪住不放,你捅在我母亲心口上的刀子,我会一刀一刀地还给你。”

    说完,和田玉贞节牌坊往地上一摔,玉碎横飞间,她冷笑着转身一脚把关上的门踹开,大步迈了出去,到了门口一个转身回来盯着大长公主,“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宋惜惜随时等着你出招,不管是阴招损招还是毒招,只要你敢使出来,我就能让你惨遭反噬。”

    说完,一跃飞出,几个翻身人便上了房顶,片刻到了府门口,跃上马车,“走!”

    大长公主捂住胸口,脸色阴沉难看,她望着一地的碎玉,依稀能寻找贞节牌坊几个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呼出,“来人,备下轿辇,本宫要进宫面圣。”

    对付你一个宋惜惜,还需要用得着什么阴招损招?就在皇上跟前告一状,就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她是皇帝的姑母,朝中大事她干预不了,但是叫皇帝出面惩治一个宋惜惜,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气得全身都在颤抖,这辈子只受过一次奇耻大辱,那就是当年看上宋怀安被拒婚。

    没想到时隔多年,这奇耻大辱先是在寿宴上发生一次,如今又一次,若再忍她,以后岂不是叫她蹬鼻子上脸,越发放肆?

    御书房里,吴大伴进去禀报,“皇上,大长公主进宫来了,说是要见您。”

    皇帝从如山的奏章里抬起头,朱笔一扔,伸手揉着眉心,“说什么事了吗?”

    吴大伴小心翼翼地道:“没说,但瞧得出怒气正盛。”

    皇帝冷笑了一声,“朕的这位姑母素来强势,每逢年节进宫,对着朕也是摆着长辈的架子,可她很少单独来找朕,毕竟有什么事是她大长公主摆平不了的?大抵,是因着寿宴上的事了。”

    寿宴上的事情他听说了,但是否听全则不好说,只是都过去了那么多天,今日进宫还因着那事?

    “请她进来吧。”皇帝说。

    吴大伴犹豫了一下,道:“大长公主是在慈安宫里,叫您过去呢,听闻还把慧太妃给叫了过去。”

    “叫?”皇帝淡淡地笑着,笑意不达眼底,“好啊,朕这个晚辈,理当去拜见姑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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