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惜躬身,“谢皇上。”

    上了茶,宋惜惜浅饮了一口便放下,等着肃清帝发话。

    肃清帝先寒暄了几句,也问了慧太妃安,才进正题,“听闻前几日将军府遇刺,你赶去相救,可有受伤啊?”

    宋惜惜知道是为此事传她的,恭谨地回道:“回皇上的话,臣没有受伤,谢皇上惦记。”

    肃清帝嗯了一声,“没受伤就好。”

    他端着茶饮了两口,放下茶盏之后,望着宋惜惜继续问道:“话说,当晚你是如何知道将军府遇刺的?总不会是恰巧带着桃花枪路过吧?”

    他的眸光里带着锐意,盯着宋惜惜的神色。

    宋惜惜知道晚上带武器出去,且提前知道将军府或会有刺客闯入,一定会惹皇上怀疑。

    纵然她是玄甲军副指挥使,可只有虚职也不能随意大晚上的带武器出门,更不要说知道刺客的行踪。

    皇上会怀疑她广布探子,怀疑她,就是怀疑北冥王府。

    宋惜惜抬起眸子直言道:“皇上,您知道宋家经历过灭门之祸,所以自瑞儿找回来之后,臣日夜担忧,怕他遭遇不测,所以请师姐给我留了几个人盯着点那些入京而形迹可疑的人,果然在前几日,发现有几个人入京之后便入住了隆兴客栈,这几人武功甚高,入住客栈之后足不出门,像是在谋划些什么,臣很担心是冲着瑞儿来的,因此叫人一直暗中盯着他们。”

    “果然,那晚上他们身穿夜行衣从隆兴客栈的二楼跳下,发现他们并非往王府而来,倒像是往青雀街去了,臣想着穆丞相和太傅府邸就在那边,担心他们对朝廷重臣行刺,所以便立刻追着而去,想不到他们竟不是去青雀街,而是直奔将军府去了。”

    肃清帝听了她的解释,虽笑着,却眸子依旧锐利,“你和将军府有那些旧怨,怎还愿意出手相救?”

    “到底是人命,且臣与将军府无什么生死大仇,再说臣也是玄甲军的指挥使,不可能见死不救。”

    肃清帝微微颌首,“嗯,你这解释也合理,只是你可知晓,那晚的刺客是冲着易昉去的?”

    宋惜惜道:“当时不知,臣挑了刺客的手脚筋之后,战二老爷也把他们捆了起来,那时候毕铭也带着京卫赶到,臣便离去了。”

    肃清帝缓缓地叹了口气,“嗯,可惜刺客都死了,问不出是何人指使,你同他们过招,可看出门路来?”

    宋惜惜回忆了一下,摇头,“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臣所认识的都是名门正派,很少会用这样狠辣的剑法。”

    肃清帝皱起眉头,“你跟他们过了几招?”

    宋惜惜顿了顿,“没数,但大概应该是二三十招左右。”

    她不想说这么快就制服了刺客,但想来京兆府那边已经调查过,这事瞒不住的,只能如实说。

    肃清帝眼底不无赞赏,“二三十招,你便挑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战北望和易昉两人都没办法制住他们,反而被他们连杀了府中好几个人,惜惜,你的武功比他们好太多了,你若为男儿,当可接你父兄的班。”

    宋惜惜摇头,“臣只想好好陪伴瑞儿长大,如今至亲血脉,臣只有他了。”

    宋惜惜说此话时垂下眸子没看着他,并未发现他的眼神既宽慰又遗憾。

    她若为男儿,定能成为如她父亲一般叱咤风云的名将。

    但实则虽为女子,也一样可掌管北冥军与宋将军,可惜她是皇弟心底所爱,皇弟定会千方百计求娶,只能折了她的可振翅高飞的翼,不可再摄军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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