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京城这地方当府尹,与形形色色的权贵望族打交道,必须得是能力特别强,否则不仅办不好差事,而且还处理不好这其中的关系。
杜世杰能被皇上放到这个位置上,足见其能力。
这样简单的案子,到他手中都不需要大费周章,他只问了顾玥娇两个问题:
“第一,那个诓骗你的人,长什么样子还记得吗?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黑是白?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第二,你说你是找他买的,用什么买的?金子银子还是银票?若是金银,可有什么记号?若是银票,可还记得票号?”
“若是记得这些,可以为府衙查案缩小范围。”
顾玥娇一开始说自己想不起来。
对她而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小人物,的确不值得她花费心思去记忆。
可是王掌柜却开口道:
“唉,若是能记起来就好了,找到了那个奸细,就可以让他把骗走的钱都还回来。”
这句话直接让顾玥娇激动起来。
她买裙钗的钱是典当房契地契得来的,这事儿她没敢告诉家里,只寻思着什么时候想办法把事情暗中解决了。
若是钱能还回来,她就可以去把房契地契赎回来了。
想到这里,顾玥娇又难免责怪起了沈忆舒,若不是沈忆舒命大没死,她怎么可能日子过得这么紧巴巴?
顾玥娇心中暗恨一番,然后仔细回忆,终于想起了那人的大致外貌特征,描述一遍之后,她才又开口道:
“我用银票买的,汇通钱庄的银票,票号不记得了。”
顾京墨听到这里,也开口说道:
“杜大人,没有人在用银票的时候,还专门记票号,只要当场确定银票是真的,基本上就是银货两讫。”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世上总有例外。
一旁的婢女佩玲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扯了扯顾玥娇的袖子,然后凑在她耳边,低声提醒道:
“姑娘,那银票的票号你不记得,但是当铺的掌柜记得,毕竟咱们当了东西,银票就是从他手里出来的,奴婢亲眼看到他做了记录。”
此话一出,顾玥娇脸色一白,她眼神慌乱道:
“这件事说出来,哥哥就会知道我偷拿了家里的房契地契去典当了。”
“可是姑娘,若是不说出来,被骗的钱拿不回来,到时候我们没办法赎回房契地契,这件事一样会被知道啊。”佩玲说道。
现在说了,好歹能把钱拿回来,也算弥补了损失。
顾玥娇听了佩玲的话,内心摇摆不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下定决心,把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开口:
“永安当铺许掌柜有记录,他那里可以查到银票的票号。”
顾京墨听了这话,顿时惊讶了,还不等杜大人开口,他便质问起来:
“你去当铺当了东西,换了银票去买这些裙钗?你当的什么?”
要知道,那套裙钗可不便宜,足足千两银子,顾家如今只剩个空壳子,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值这么多钱?
杜大人倒是笑了,他安抚道:
“顾公子不必着急,恰好永安当铺许掌柜在此,问问他就知道了。更何况,许掌柜事关第二个案子,也需要顾小姐配合。”
这时候,众人才把目光挪到公堂上的另一个中年人身上。
他一直跟绣衣坊王掌柜站在一起,又不曾开口,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跟王掌柜一起的,没想到他跟第二个案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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