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选了一身男装,又着风吟去铺子里取了一套成婚时的新郎派头过来。
“姑娘,您这——”风吟看着铜镜哭笑不得。
镜子里的人一身红绿长袍,晃眼得很。
长发冠起,发冠也是红色玛瑙制成的,金色的冠,红色玛瑙的镶嵌。
总而来说,就是高调。
“人陛下说要用喜这个元素,可也没说要您将自己穿成一个新郎官呀。”
我合上了胭脂盖子,说:“就这样。”
就要这样的效果,不然陆衍什么时候能在众多的朝臣里发现我,加以重用。
我要查的那些,都掩藏在深宫中。
倘若我规规矩矩,穿着漂亮衣裙出席,就只是几百人中规规矩矩参加宫宴的其中之一。
风吟见劝不动我,或许也隐约明白我要做什么,没再多劝。
倒是周拓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是面无表情,而是眉宇里有几分一言难尽。
“我劝你三思。”
风吟劝一劝也就算了,小丫头是怕我一个姑娘家被人嘲笑丢面子。
周拓竟然表示不同意,就有些难得。
“很丑吗?”我问:“我看了镜子,挺能引起注意了。”
谢司遥这张脸不用说,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即便额发抖往上梳起,只余额头光洁,也不影响这张令人顾盼生辉的脸好看。
何况大绿和大红色,都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是如雪一般。
没人不喜欢看好看的人。
“相反,这套装扮太瞩目了,你该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周拓夸人,就更加难得了。
我正要说话,他又突然反悔了:“算了,走吧。”
又算了。
不知道他在合计什么。
到了宫门口,要下车换步行至邀月宫。
入目间,到处都是红色。
很显然,人们已经将红和喜绑在了一起,红色代表喜事。
所以将红色焊在身上就对了。
在这群人里,我身上的绿色就显得更为突出。
好几个认得我的官员睁大了眼睛过来打招呼:“谢大人,这是自己又当新娘又当新郎?”
云苍人婚嫁,都是红男绿女,一般成婚的礼服,女人是深绿色。
我讪笑:“我怎知各位大人都点到为止,枉我费了一番功夫。”
“不愧是家里做生意,行头多的很。”
“不过谢大人这张脸,若不是个女儿身,想来今天真能令众多公主闺女折腰。”
“做个女子装扮也行,不过谢大人与赵家已经有婚约在身,不合适,不合适哈哈。”
正说着,背后就传来有人同赵高打招呼的声音。
方才说话的几个官员慌忙回头,朝赵高行礼:“赵大人。”
我也作了揖:“赵大人。”
他抬眸看我,如花宴日那样冷漠,嗯了一声:“你今日风头无两。”
不好说是夸还是暗讽。
我笑笑:“都是乐子,哄得贵妃高兴才是。”
“哄得贵妃高兴,”赵高重复了这一句,道:“贵妃高兴便是陛下高兴,你野心不小。”
要说亲切些,我与赵高就是未来的公公媳妇。
可真要论起来,这桩婚事又是赵知近定下的,赵高的态度不明。
他挒过我们先去。
那几位同僚松了口气:“赵大人近来阴阳怪气,挺吓人的。”
“近来?”我挑眉问。
我不常见赵高,所以不清楚他是不是最近有变化。
“是啊,听闻他与成安王意见相左,差点吵起来。”
怎么会,他不是铁了心追随萧牧野,而且作为下属,同萧牧野吵?
我敛起心思,不欲多说。
白天不能说人,没走两步,就见萧牧野的身影。
与他说话的人竟然是陆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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