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宁忽然害怕地走到萧牧野身侧:“王爷,依着冬宁一个女人家的直觉,这人怎么像是很在意姐姐?”

    她不说还好,一说萧牧野更是怒气翻腾。

    蹲下身,他掐起宋思明的下巴:“你想帮她做什么!?”

    “当然是她要的任何东西!”宋思明癫狂地笑起来:“有本事你杀了我。”

    “王爷,他分明是情根深种,为了姐姐在所不惜,”孟冬宁捂着唇:“看来姐姐当真是四处留情。”

    我不停地摇头。

    我跟宋思明什么都没有,平时相处也是进退有度。

    他没有表露过对我有别的情谊,更不可能参与此事!

    随便捏造我的手书,污蔑栽赃我与太子,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原来你也痴心妄想。”萧牧野狞笑:“司珏!”

    他像个被激怒的狮子,根本不去究其细节,也不去想这封手书是否可疑。

    而是叫司珏将宋思明押下去!

    “将他挂在的沈府外,沈妙缇不出现,直接吊死!”

    冰冷的语言,宣布了一个人的生杀予夺。

    我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想求他不要这么残忍,想让他再去核对我的字迹。

    又想问宋思明为什么要这样做。

    怎么偏偏跟太子扯上了关系?

    但我的话没有一个人听的见。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宋思明被司珏拖下去,只是出门前,他回头说了一句话。

    “你果然不值得,她这次能看清了。”

    低头时显得有几分落寞,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连我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但萧牧野还是被激怒:“你以为太子值得?本王不会如你们所愿,所有帮她的人,本王杀个干净!”

    我脑子一片混沌,只是本能地想求情:“把他吊在府外,人会吊死的,我父亲母亲年事已高,他们受不住的!”

    但是萧牧野显然不容置喙:“还不滚!”

    司珏忙不迭带着人下去了。

    我泪眼模糊地跟上去,可是总是被拖回来。

    跌在地上,再跟,再被拖。

    我无法想象父母亲看见这些的场景,他们就我一个女儿啊!

    萧牧野还是人吗!

    我怨恨地扫向他,只是在一瞬间,看见孟冬宁嘴角得逞的笑。

    是她!

    是孟冬宁吗!

    从孙衡,到宋思明,这里头到底有多少孟冬宁的手笔?

    处置完人的萧牧野,看起来也并没有解气。

    他仰颈喝完一杯冷茶,将杯子摔碎在地:“沈妙缇!”

    我知道,他是在为不可掌控而恼火。

    亦芷的事是他的鱼饵,为的是引我出来——事实也算成了。

    他看见了那封我的‘手书’。

    但更多的应该是挫败,因为他抓不住我。

    也是因此,我才对这个人更加失望。

    他是我同床共枕了四年的丈夫,信任却如同一张薄纸。

    不,应该说从没有过信任。

    孟冬宁还在假惺惺地说话:“王爷不要生气,以姐姐管家的手段,不论是太子还是护院,被姐姐收买人心都不稀奇,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还贴心地替他拍了拍背。

    这时候她终于看到萧牧野手上的烫伤,惊叫起来:“怎么烫着了?来人拿药酒来!”

    “主院有芦荟膏。”萧牧野脱口而出。

    我和他都一片怔忪。

    芦荟膏是我在主院为他备的烫伤膏。

    萧牧野烫伤是常事,因为他总爱喝热茶,不知道为什么还总撒在手上。

    但是每次他烫伤我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芦荟治烫伤效果极佳,我看医书的时候学了一些,又亲手制作,备在房里。

    每次他烫伤,我都要责怪两句:“这茶凉一凉再喝又怎么了?非得撒在手上让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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