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茫然,这个方才站在孟冬宁身边,应该是她的母亲。

    可我根本没有见过她,也没有过交集。

    她要说我什么?

    “沈妙缇怎么了?”萧牧野叫我的名字时很冷:“她对孟府做过什么?”

    萧牧野,我能做什么呢?

    我除了跟你吵过一次嘴,为难过孟冬宁半次吗?

    为什么你的眼神总让我觉得,仿佛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妒妇?

    “这、”孟氏看了孟止一眼,支支吾吾闪躲着眼神。

    孟止急声道:“王爷,不过是女人们一点小误会,秀红,你乱说什么话?”

    虽然他话上阻拦,但我觉得,孟氏提起我并非是无意。

    更像是欲拒还迎,想要萧牧野追问下去。

    “没事,说。”萧牧野语气沉沉:“本王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王爷,”孟冬宁看似是息事宁人,其实是在拱火:“都过去了,您就不要逼问了。”

    越是这么说,越发显得有事。

    “说!”萧牧野掷地有声:“有本王在,你们还怕沈妙缇不成!”

    我蹲在大厅的柱子下,看着这一室的喧嚣。

    萧牧野当然不会维护我,他只会毫无理由地相信我还对孟冬宁做过过分的事。

    “都怪妇人家对嘴,”孟止一脸惭愧:“但是下官也看的出来,王爷是真心疼爱冬宁,既然追问起,那秀红你就将事情说了吧。”

    孟氏这才娓娓道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王妃应当也是深爱王爷,才会在婚期将近时,来警告冬宁。”

    “父亲母亲!”等说完了,孟冬宁才急声制止:“说这个干什么?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说下去,她何时来的孟府?”

    是啊,我何时来过孟府?

    从一开始知道萧牧野要娶孟冬宁,我就知道这是我跟他的问题。

    娶不娶在他,我找孟冬宁有什么用?

    为何叫孟家人说的,好似我真来过孟府给下马威似的?

    “就、就在冬宁出嫁前一日,”孟止叹着气:“满府上下的下人都惊动了,她那日指着冬宁骂,说冬宁抢了王爷的宠爱。”

    他真说得出来,他们成婚前一日,我已经死在了山崖下。

    是血一滴滴流尽,带着绝望和不甘死的!

    我死了这些人还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难不成我的存在能威胁到孟冬宁半点吗?

    这一刻怨恨充斥了我的四肢百骸,我难以言说浑身上下的疼痛。

    又想,萧牧野能不能信我一次?

    信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不爱,这四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难道一点都不了解吗?

    但萧牧野只是眉头一皱。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孟冬宁细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而后朝孟氏使了个眼神。

    那孟氏哭起来:“原本冬宁要嫁给王爷为妾,我便是不同意的,可冬宁非王爷不可,这四年跟着我们流落偏地,却没一日忘记王爷,她偏要嫁。”

    孟冬宁急着制止:“娘,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旁观着这一出戏,觉得可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所以孟家的目的明确,他们不过是为了给孟冬宁铺一条路。

    不论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已经死了,只要在萧牧野知道之前,让他对我彻底厌恶,那目的就达到了。

    最好一纸休书下来,扶着孟冬宁坐上正妃之位,那未来的孟家便高枕无忧。

    好一出算计,好一出戏。

    如果我不是戏中人,说不定会为孟冬宁抚掌叫好。

    萧牧野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我知道他信了。

    他紧紧抓着椅子扶手,甚至刺破了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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