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塞了罐类似药膏的东西给她:“你与王爷圆房了没有?”

    孟冬宁脸上漫上一层红晕,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前几日那沈妙缇总生出事端,每每都惊动了王爷”

    “今夜我打点府里上下,你定然要办成事,早些怀上子嗣,只有王妃之位坐牢,将来你爹才能更进一步,不然我们回来都城,难道只为了得一个侧王妃的头衔不成?”

    她与白天的时候不同,此刻说话颇有些咄咄逼人。

    孟冬宁面色难堪:“我自然能成事,那沈妙缇本就是因为像我才得以让王爷青睐!”

    她再一次撕开我的伤口,但我已经麻木。

    孟冬宁自诩情深,可萧牧野知道她只是将他当成了登云梯吗?

    我看不清萧牧野,更看不清孟冬宁。

    我以为简单的一切,其实每个人都不那么纯粹。

    可这些又关我什么事?

    “将这个抹在王爷身上,”孟氏点了点那瓶膏药:“无色无味,助兴却极佳。”

    我微微冷笑,其实萧牧野根本用不上这个。

    他对孟冬宁的疼爱,若不是这几日事出频繁,她只怕早就怀上孩子了。

    何必要用上这些。

    “还有沈家的事,”孟氏又提到我爹娘:“那两老久未回府,你爹也派人去查探过,八九不离十是出了意外,这不会影响你也王爷吧?”

    我的心跳快起来,耳膜轰鸣。

    出了意外,我担忧了一夜,所以爹娘还是出了意外对吗?

    涉及人命,孟冬宁却还是不屑冷笑:“能影响什么,王爷如今厌恶沈家还来不及。”

    我踉跄着跪下,难以置信,我想去沈府看看。

    可我做不到,我又一次被狠狠拉扯,摔落在地。

    “爹,娘!!!!”

    绝望让我大哭出声,我站在孟冬宁面前嘶吼:“你为什么这么残忍?那是两条人命,你也能无动于衷吗!”

    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连确认一眼爹娘无虞的能力都没有。

    而有能力的人,不论是萧牧野还是孟冬宁,都对我的至亲无动于衷。

    “我错了。”我的头磕在地上,后悔和害怕将我彻底击垮:“我真的错了。”

    如果惩罚是让我看清萧牧野的为人,那我已经看清了。

    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待在这,我想看一眼爹娘而已啊!!

    但是没有人能听到我的嘶嚎。

    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萧牧野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他看起来的还醉着,眼眶猩红。

    孟冬宁母女受了惊,那膏药立刻藏进了袖中,孟氏也急忙出去了。

    我此时如同一个被击败的俘虏,跪着挪到萧牧野面前。

    大大方方和人要有自己的脊骨,这两样是少时我父亲教我的。

    从小长到大,我一直奉行的很好。

    无论做什么,我都未曾丢掉过我的信条。

    当初嫁给萧牧野,都城没有人理解,认为我傻,非要去接手王府那个烂摊子。

    我谁的话都没有听,一心要嫁。

    没有成婚礼,我穿着一身自己缝制的嫁衣进了门,那时候背挺的很直。

    我根本不怕前面困难重重,想着只要我撑起来,萧牧野就能多一分机会。

    但是许多事情比我想的要困难。

    萧牧野一倒,家业四散,私产难以维系,每个人都不想跟成安王三个字沾上关系。

    那时候再难我都没有低头过,我想了无数办法,一点点救回商铺。

    但我现在低头了,我低贱地跪在他面前,因为毫无办法。

    我想去牵萧牧野的袍摆,指尖穿过:“我求求你了,我没有求过你什么,你替我查一查爹娘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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