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盛气凌人,浑身穿着尊贵,可是开口又粗鄙不堪,目中无人,可见从小被溺爱着长大。

    我伸出手去,攥过她的手腕拉向火盆。

    只是赤脚踩火盆,那太仁慈了,我压着她的肩,将她的脸摁向火盆。

    估计都没有料想我会有这个动作,四周瞬间便惊呼出声。

    谢司媛更是挣扎尖叫:“你要干什么?!来人!!”

    家丁要上前,我冷冷一瞥:“想清楚再动手。”

    他们靠近一分,我摁着谢司媛的脸便近一分。

    通红的火光映照在谢司媛的脸上。

    “你想、想干什么?”

    “还过火盆么?”我微微笑着看向谢司媛:“长姐教你怎么过火盆。”

    “你疯了!”

    长发垂下,有一捋被火苗舔舐,散发出糊味。

    我若是松手,她便会直接栽进火盆中。

    “救命啊!”谢司媛痛呼:“放手!”

    “好好想想该怎么称呼我。”我的声音微扬,落入在场每个人耳中:“看清楚我是谁。”

    无人敢上前。

    方才还嚣张无限,谢司媛此刻已经被吓哭。

    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垂下的发丝被火燎着。

    见我还要用力,她惊慌大喊:“大、大姐姐!”

    我发出一声冷笑:“给我下马威的时候,分清自己是否有这个能耐。”

    我松手时使了一些力道,微微一推,她踉跄着往后退。

    谢司媛哭着找她爹做主去了。

    谢饶和两个夫人始终没有露面,对长女显然丝毫不关心。

    这把火烧的差不多了,我带着风吟回了院子。

    分的是个偏院,条件简陋不已,不过我对住的地方要求不高。

    风吟的性子与我从前的侍女玉珠有些相像。

    想到玉珠,便想到别的。

    如同光怪陆离的梦。

    我站在铜镜前,盯着镜子里的人。

    手背上没有我给萧牧野做长寿面烫伤的疤痕,我找不到一丝相似之处。

    算来,谢司遥出事的时间,与我在静安寺外遭遇追杀,竟然几乎是同一时间。

    这具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令我恍惚不已。

    幸亏在谢府休养两日,那封信便有了回音。

    入夜的谢府一派安静。

    或许是下马威功效好,这几日倒是没人来烦我。

    一道身影落在我面前时,我尚在捣弄药材。

    从前就喜欢这些,比起经商,研制药物要有趣的多。

    我抬眸时,抱剑而立的身影面无表情:“你写的信?”

    “是,”我端详他半晌:“你们的规矩我清楚,雇佣你,便只为我办事?”

    “银子给够,可以。”他淡声道。

    谢司遥没钱。

    但在王府步入正规后,我曾经给父母亲攒过一笔养老的钱,数额不低。

    现在为了查清事态,我要动那笔钱。

    “你跑一趟,取你要的那笔钱。”我说了个地址。

    他皱了皱眉:“我们的雇佣内容不包括偷。”

    我笃定地承诺:“算借,我很快还回去。”

    对方应该是没接到过这么奇怪的委托,但也没在追问,往我指的地方去了。

    我坐在院子里,思绪繁杂。

    我还是沈妙缇的时候,没少跟各大镖局打过交道。

    而由此引申出来别的民间组织,比如杀手,比如私人雇佣,都不在少数。

    这些人只认银子不认人,酬劳越多,办事越得力。

    我缺这么一柄剑。

    周拓就是我往后在京都的剑。

    所有东西都重新开始,当初疑点重重的事情,李夙的死,孙蘅的死,爹娘命丧賊手的契机巧合。

    当初皇后为何会对萧牧野道出西郊山头,就像她早知道爹娘被劫去了一般。

    这背后还有迷雾未解。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50_150653/42774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