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厉山海沙包大的拳头不是摆设,何学正眼眶瞬间黑了。

    他发出一声惨叫,眯着眼,看向厉山海的表情满是不敢置信。

    饶是他知道厉山海无缘无故上门拜访,此种中有蹊跷,但是他做梦都想不到厉山海竟然敢向同为官员的自己下手。

    他痛呼一声,眼眶变黑的同时,脸色也变黑。

    “厉山海,你好大的胆子!”

    “哎呦,你还来!”

    外边进来禀报的铜章捕快入内,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们威武雄壮的银章捕快厉大人,强人锁男,单手提小鸡仔似的,提着何学正。

    铜章捕快的话语一顿,厉渊在一边眉头一皱。

    “所为何事啊。”

    那捕快一愣,接着老老实实道:“刚才东街何学正袭杀此次院试的考生,影响极其恶劣。

    有人目睹说那身影往这边来了,下官便先过来看看,未曾想厉大人已经在了。”

    厉渊闻言,又是摔了一个杯子。

    “大胆……不要信口雌黄啊!”

    捕快看着提着何学正的厉大人,又看看悠闲坐着的‘厉新龙’,心想我们哪有你们父子两个大胆啊。

    他正不知所措。

    厉渊出声提点道:

    “既然你说何学正袭击考生,那可记得什么物证啊……

    比如被撕掉了一块衣角的衣服什么的。”

    捕快一愣,还没来得及疑惑厉渊为何如此清楚。

    厉渊便自发带着几名捕快绕过正厅,巧之又巧来到何学正家中卧室,一个不慎翻开枕头,出乎意料在下边发现一件破碎的衣裳,上边正正巧巧缺了一块衣角。

    后边的几个捕快看得一愣一愣的。

    厉渊声音听不出情绪:“我们在何学正家中卧室枕头底下发现罪证。”

    有捕快呆呆接声:

    “人赃并获,看来这次袭杀院试考生的,是何学正无疑了……哎呦!”

    话没说完,就狠狠的挨了一边的好兄弟一个胳膊肘子。

    厉渊目光深邃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他拿着赃物走出卧室,来到被提着的何学正面前,

    “何学正,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何学正两眼一黑,他儒雅不再,声音颤抖,语气悲愤:

    “好好好,你们厉家父子合起伙来污蔑我!”

    他心里后悔,自己没有一点点防备,直接让武者近了身,搞的他文道手段施展不出来。

    厉渊不屑地哼了一声。

    “大胆何学正,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剥去他的学正服饰,压入八扇门地牢!”

    “你敢!”

    何学正像搁浅的鱼,拼命开始扑腾。

    “我要见知府,我要见典史……你们陷害忠良!”

    儒雅的何学正不见一点方才的文质彬彬,一张还算端正的脸上满是悲愤、抗拒和愤怒。

    “你们沆瀣一气,有本事就让我见知府,你们陷害忠良,不会有好下场的。”

    大反派厉山海把愤愤地唾沫横飞的何学正拎远了一点,他神色带上一些讪讪,看向一边易容成儿子的侄儿。

    “阿渊,我们的手段会不会太糙……不精巧了一点啊”

    这栽赃陷害,真的不经查啊!

    厉渊神色不变,声音沉稳,对着一边的几名捕快呵斥道:

    “没听见何学正要见知府大人嘛……还不快去通传!”

    “我们一会就到。”

    几名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走向。

    厉山海看着几名捕快离开,脸上一愣。

    “这是。”

    厉渊示意把两眼漆黑的学正放下来,

    他十分讲道理,也认为此事并有蹊跷,便正义凛然道:

    “放心,我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污蔑学正大人。

    我们去见知府,必然让他还你一个公道!”

    说着,眼神示意厉山海把何学正扶起来,并架着他向官衙而去。

    “现在知道误会我,晚了……知府大人面前我会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如实描述!”

    何学正站直身体,愤愤地瞪了一眼厉山海,准备甩开他,却甩不动。

    厉山海懂厉渊的意思。

    他一只手如铁钳一般扣住何学正,一只手狠狠地拍拍胸膛,对着何学正一派兄弟情深的表现。

    “何兄弟,你我是异父异母的手足至亲,我万万不可让何兄弟你受此冤屈,你放心我带你去见知府大人,他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厉山海口号喊得震天响,手却死死架着何学正的肩膀。

    何学正痛的龇牙咧嘴,心想你刚才揍我的时候,可不见一点手足间的情谊。

    他两眼黑黑,心中却又委屈。

    他好茶好点心招待厉山海,厉山海不领情就算了,还狠狠揍了他一顿……现在知道其中的蹊跷了,想要挽回,哼,晚了!

    知府大人面前,他不会说厉山海一句好话!

    何学正已经在心中组织措辞,准备到时候在知府大人面前狠狠地告上厉山海一状。

    厉山海脸色关切,目光却不时回应厉渊的眼色。

    口中一声声嘘寒问暖不要钱似的说出,旁的路人见了,无不感慨厉大人和何学正之间的感情深厚。

    “无缘无故揍本官,厉山海,本官定会让知府大人还我一个公道!”

    厉山海脸色愧疚极了。

    “是我太过武断,怎么能从简简单单的一件衣服,就断定何兄弟你出手伤人呢。

    你动手肯定不会那么粗糙啊!”

    “你还知道啊……”

    “现在悔改也没有用,你污蔑本官袭杀考生,如此恶行本官必然一一向大人禀报!”

    何学正话说的正义凛然,他真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一下午都在和厉山海喝茶,哪有功夫出去袭杀考生啊……

    这明明交代别人去办了呀!

    他瞎操什么心。

    不过,何学正话一说出口,突然察觉到了不对。

    他瞪大双眼,明白了厉山海的用意。

    他试探着询问:

    “厉兄弟,我觉得我们不如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扰了知府大人的清净。”

    厉山海却不这么认为:

    “那不行,我兄弟的名声大过天,我怎么能让何兄弟受此冤屈?

    此事必须要找到知府大人,凭借知府大人四品的文道境界,必然可能明察秋毫,还何兄弟一个清白。”

    何学正挣扎:“我不要清白了。”

    厉山海抵住挣扎:“不行,你必须要!!”

    何学正挣脱不开,目光一暗。

    现在,饶是他再傻,也知道是厉山海设局,

    起先的刺杀都是假动作,

    哦,揍他一顿或许是真的。

    但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以洗刷冤屈的名义,给他带到知府大人面前。

    何凯旋知道其中的蹊跷,但是又怎么抵抗得了兄弟的拳拳热情。

    一想到知府大人文心灿灿,一眼就能看穿虚实。

    他脸色一暗。

    “厉山海……你是好样的。”

    “这次是我栽了。”

    厉山海全装听不懂,他兄弟义气大过天,满脸愤愤。

    “何兄弟,即使全天下都背叛你,但是我依旧站在你这边。

    大家都说你袭杀院试考生……我不信!!”

    堂皇光明的官衙。

    知府大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长相端正,气场威严,光是坐在高台之上,便不自觉给人压力。

    他看着两眼一黑的何学正,和一副哥俩好的厉山海,眉头微蹙,不明白这是什么发展。

    “你们这是。”

    厉山海直接抱拳:

    “知府大人,有人说何学正袭杀院试考生,影响极其恶劣……我带他过来,请大人文心文胆一照,还何学正一个清白。”

    知府大人听见院试袭杀,脸色微沉,他强调过数次院试不想产生格外的风波,未曾想还有下属知法犯法,这是不给他放在眼里!

    知府大人身边浩浩荡荡的文气如水波荡漾开来,空中突然出现朗朗的读书声,文气明黄,映照了整座房间。

    “可有袭杀院试考生之事,还不速速招来。”

    何学正身不由己,脸色惨淡,不受控制,一五一十把自己埋伏暗杀,美人心计,以至于后边的一套小连招‘瞒天过海’‘借刀杀人’等等计谋如实道来。

    听的知府脸色一沉。

    厉山海也故作不可思议。

    “身为学正,秉性不端,来人把何学正压入大牢。”

    “我要城中所有人,不管游侠还是权贵都给我知道,敢在院试期间惹出风波……没他们好果子吃。”

    知府大人拂袖,脸色不悦,声音斩钉截铁。

    何学正被两个汉子架着,满脸呆滞,他看着厉山海的目光十分复杂。

    “如果是真的一一施展了计谋,被一一识破……那我败的心服口服。”

    “可你不按套路出牌……我好气啊!”

    看着何学正被拖下去,知府大人目光微沉,瞥了一眼厉山海。

    “仅此一次。”

    厉山海瞬间明白,俯首:“是。”

    ·

    “就这样,阿渊成了第一个还没有考上功名当官,就把官送进去的?”

    周宇昂点点头,看着竖起耳朵听故事的百姓们一退再退,神色更加复杂。

    李镐玉却是俯首称赞。

    “阿渊此举堂皇正大,要么进八扇门地牢,要么进大牢……实在聪慧,有我三分风范。”

    周宇昂对此见怪不怪,他叹了一口气。

    “真不敢想象,到时候厉渊考出功名,你们会把这疯气传到哪里……”

    “每次你们的操作,都是让人眼前一黑啊。”

    小白花镐玉十分无害,抱着小猫咪腼腆一笑。

    不一会,有捕快出来维持秩序,

    院试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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