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人家陈叔和阿渊,一个有剑成山三代祖师充当随身老爷爷,一个有剑成山二代祖师念头所化的剑灵传承上古知识,两个人一看就是主角待遇。
李镐玉眼中有些羡慕。
果然人和人的命格并不相通,像是阿渊和陈叔在外面很容易就能引起别人的好感,卷入这种或那种阴谋,最后成功打脸幕后黑手,人前显圣。
而像他这样普普通通的丹师,最多只能两年速成炼炼大丹、偶尔忽悠忽悠白莲妖人、经常性垄断一下各地丹药生意……
“那这样一想,好像我过的也不差哦!”李镐玉一抚掌,恍然大悟。
陈叔和厉渊默不作声,他们想了想在玉芽魔教中堪称是兴风作浪的玉渊魔王,不知道他怎么会产生这么荒谬的念头。
三人盘点好收获,不管如何,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少爷、少夫人,这比起我们计划还提早了一周的时间,索性剑冢事了,我们是在这里多呆一会,还是直接回转江都啊?”
“索性留在这也没有事,我们今天收拾一下物什,等张师兄他们回来便告别吧。”镐玉替厉渊做出回答,早点回去阿渊也能早点专心备考会试。
留在剑成山全是一群剑修,阿渊就算想要找人交流询问都做不到啊。
江都城至少还有宁山长可以指导,梅主簿、麻夫子、陶夫子他们都可以交流学问。
“嗯。”陈叔点头,而后出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了。
待陈叔走后,李镐玉站起身,他拍了拍厉渊的肩膀,迎着男人清澈明亮的眼眸,柔声道:
“进去剑冢两天也辛苦了,你休息会,既然我们明天告辞启程,我再去炼制一下丹药,把手上的大丹都交付出去。”
厉渊嗯了一声,他看着李镐玉的眼中泛起波澜,其知道镐玉如此努力炼丹是为了赚取足够的修行资源,供给一家子修行。
那这么想来,他算不算是被包养的?
厉书生心中突然升起这个奇怪的念头,他急忙压下。
不行不行,这只是暂时的,等他高中进士必然能够罩着镐玉,让他作威作福。
李镐玉见厉渊眼中波澜起伏,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有的没的。
他也早习惯男人的面冷心热,他趁其不备偷偷拧了一下厉渊的脸颊,而后在厉渊懵逼的目光中,偷笑着跑出屋去。
轻车熟路来到临时搭建的丹房,李镐玉从袖袍中取出寒月炉,正准备炼丹,一道念头响在他的心间。
“赤莲,你和你男宠关系还怪好的。”
李镐玉浑身一僵,他下意识神念朝着四周蔓延数十里,都没有发现摩柯法王的身影。
“我在你识海呢。”
李镐玉内视识海,就见两层苍白的圆月下方,不知道何时已经生长了一株亭亭玉立的白莲,白莲周身仙气缭绕,乳白色光芒明灭不定,看上去圣洁无比。
当李镐玉目光投去的瞬间,白莲一阵波动,赫然化为丰神俊朗的摩柯法王模样。
“法王。”李镐玉阳神飞过去,恭恭敬敬的出声,实则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摩柯法王经历此次剑冢失败,曾经怀疑过李镐玉的忠诚问题,毕竟有斐染真人出手掩饰他未必看得出真假。
可一见李镐玉阳神魔气浓郁,整个一个大魔头模样。
众所周知,阳神是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摩柯法王见此立马散去了对赤莲长老忠诚的怀疑。
‘如此魔根深种的仙修,怎么可能是正道的卧底呢。’摩柯法王心中如是想道。
“赤莲长老,现在考验你忠诚的时候到了。
本尊被那赤青仙剑斩去道体,索幸还有一滴精血留存,只要你带着本尊去到本尊道场。
待本尊修为恢复,便力捧你为白莲教圣女。”摩柯法王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他对李镐玉许以重利,承诺拥簇他为白莲教下一代掌门人。
李镐玉看着眼前蛊惑人心的摩柯法王,欲哭无泪。
为什么陈叔和阿渊的随身老爷爷是正道高人,轮到他就是四大外道之首了?!
他现在也不是很想要随身老爷爷了。
李镐玉心中暗骂也不知道是什么给的摩柯法王错觉,他真不想成为白莲圣女啊。
但李镐玉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炉火纯青,他阳神态度恭敬:
“弟子愿意为法王效犬马之劳。”
“不错。”摩柯法王赞许一声,并给了李镐玉一道位置印记。
“跟随这道印记指引,便能到达本尊道场。
方才你若是拒绝,也不瞒你本尊虽然只剩一滴精血,可短暂爆发三品战力夺舍与你也不难办。
不过赤莲你表明了你的衷心,等回到道场,本尊犹记其中还有一葫芦纯阳大丹和几枚悟道灵丹,届时都赐予你。”
李镐玉见到印记位置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听见摩柯法王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心中知道摩柯法王对自己的恶信任十分浅薄,于是李镐玉立刻调整状态,没他像是后知后觉听出摩柯法王的怀疑,脸上展现出被质疑忠诚的伤心神情,其一闪即逝。
“为法王赴汤蹈火,是弟子的荣幸。”
他就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好没有对摩柯法王动手。
“只是法王,现如今弟子男宠受到那斐染的关注,可能要晚些才能去到印记所在的位置。”
摩柯法王敏锐注意到李镐玉脸上的神情,又听见难处,他冷哼一声:
“这个不成问题,一年之内前往便可。
本尊接下来要陷入沉睡,你且立下道心誓言,不得泄露本尊,不然便要遭受心魔阻道之难……”
“弟子如若泄露法王行踪,愿遭受心魔阻道之难、阳神四分五裂之刑!”
见李镐玉毫不犹豫立下了更加残忍的誓言,摩柯法王常年古井无波的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
他心中暗叹自己也真是虎落平阳,连如此忠诚的弟子都需要小心戒备。
他心念一动,白莲上一道花瓣脱落,在两层圆月下方化为一层厚实的阳气结晶。
“镐玉,我也不会亏待你,这些阳气足以你修行至五品中期。”
患难见真情,摩柯法王虽是外道仙神,可不意味着他人品极差,那等人品极差、坑蒙拐骗之辈纵然一时潇洒,可突破三品的因果劫难,就无法度过。
摩柯法王也是豪爽之辈,见李镐玉态度诚恳,便耗费本源为李镐玉凝练阳气精粹,助他修行。
“行了,你自己伺机而动吧。
本尊要沉睡一段时间了。”摩柯法王本就只剩一滴精血,而后更是消耗本源,现在真的难掩虚弱了。
李镐玉郑重一抱拳:
“法王且安心沉睡,我办事您放心。”
·
“所以这便是你急匆匆唤我前来的原因。”斐染真人借助赤青仙剑的不可思议力量,掩藏自己和李镐玉的交流。
李镐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斐染真人说明后,眼巴巴看向斐染真人:
“真人,您可有解决办法。”
“镐玉,因为道途的缘故,纵然你一时和摩柯同流合污,我们也挑不出错的。”
“那不成,我自幼以来便向往正道。”李镐玉声音斩钉截铁,他绝不与外道妖人牵扯不清。
斐染真人目光复杂,他也有些难办:
“我剑成山精通剑道,对于神魂方面的研究却是不如方仙道、伏龙观、至圣教这几家,而这些道统都远在大景。
若是他潜伏在你的道躯,我尚能出剑,可神魂识海重之又重……”
言尽于此,李镐玉也明白了斐染真人的意思,他脸色有些难看。
斐染真人见状,调动赤青仙剑,一道剑符落在李镐玉手心。
他迎着李镐玉疑惑的目光,出声安慰道:
“也不用太过担心,大不了你就和摩柯法王与虎谋皮一段时间,等到摩柯法王恢复,你便催动这道剑符,我瞬息便至,定能保你无恙。”
斐染真人看着赤青剑符,心里也有些肉痛。
这完全是耗费仙剑本源凝成的,才能做到瞬息而至,若不是李镐玉在剑冢开启期间,关押了所有白莲妖人,他还真不舍得给他。
“嗯。”事已至此,李镐玉握紧手中的剑符,也只能接受了。
“对了,那誓言你想过怎么办吗?”斐染真人实在不舍得与邪恶抗争到底的正义之士李镐玉因为道心誓言,止步五品,更要遭受四分五裂之刑。
他脑海飞快过着宝库秘宝,思考什么能缓解李镐玉的誓言。
“哦,这个简单,我和心魔好兄弟打个招呼就是了。”李镐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到时候心魔阻道走个过场就是了。
“对了,索性都泄露了,四分五裂之刑也早点应劫吧!”
说着,李镐玉当着斐染真人的面,阳神上长出二头四臂,而后轻车就熟地扯下两个头颅、两对二臂丢到一边。
刑罚的话这样就够了,甚至还有多呢。
斐染真人:!!!
他看得目瞪口呆,只感觉自己已经和时代脱轨了。
好家伙,合着现在外界仙修道心誓言都这么好破解了吗?!
与心魔称兄道弟,用大神通三头六臂破四分五裂,这都是什么阴间操作啊。
斐染真人心道就李镐玉这操作,完全不走寻常路,白莲妖人全都被关进仙牢,还真不能怪白莲妖人蠢。
李镐玉把赤青剑符小心收好,而后朝着斐染真人拱拱手,斐染真人念头一动,离开了李镐玉的丹房。
剑成山发生的所有事都处于斐染真人眼皮底下,方才李镐玉借月灵镜传递消息,斐染真人果然如他所想直接出现在丹房。
虽然事情没有解决,可李镐玉想到剑符,这完全称得上是他出道以来获得过的最强底牌了。
“索性摩柯法王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魔头,便当自己识海中多出一个租客吧。”李镐玉想到那厚厚的一层房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这些阳气精粹加上之前存下的一枚纯阳大丹,足够我修行到五劫阳神乃至更高,之后摩柯法王还承诺了阳神大丹和后续四品修行的悟道灵丹。
接下来我的修为将会迎来一段突飞猛进的时期,现在需要担心的反而是四品法咒了。”
天狐惑神光和月流光分别由刀月灵和金银铜三色月亮在推演,眼下他能够用来凝练法咒的赫然只剩下太阴神雷、三头六臂和赶山鞭海。
李镐玉手中出现一枚水晶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和阿渊商量一下,等到他会试结束,便去东海走一遭吧。
本来还想再晚一点的,没想到摩柯法王的道场竟然也在东海……还真是凑巧啊。”
“先和摩柯法王虚以委蛇着,守约还好,实在不行使用水晶令牌进入水晶宫。
之前龙君说得清楚,唯有三品之下才有机会手持水晶令牌,于沧海明月中得见水晶宫秘境。
那挑一个合适的时间,若是摩柯法王毁约,也不用担心无处可逃。”
想到这,李镐玉松了口气,水晶宫中存在大幻灭仙珍瓶人尽皆知,为什么没有仙神出手破界抢夺,便是因为水晶宫天然抗拒外界仙神进入。
也正是有着水晶令牌作为底牌,得知道场位置的时候,李镐玉心中的慌乱才会平定。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修为还是太低了啊……”
等到第二天,李镐玉好像没事人一样捧着几只玉盒交给小樱,让她转交给订丹的几位长老。
他伸了一个懒腰走向院子,厉渊、陈叔正好也结束了晨练,三人一起用膳。
早膳用到一半,突然听见外边传来喧嚣的声音。
李镐玉神念一扫,心中一动:
“张平江他们回来了。”
厉渊放下筷子,眼中浮现一丝好奇:
“也不知道张师兄收获了什么九剑称号。”
“是九剑序号才对吧。”李镐玉默默吐槽一句,他也跟着站起身,三人一并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张平江、楼宇寒和莹风都在,三人表情都十分诡异。
可玉渊魔王洞悉人心,一眼就看出张平江明显是憋着笑,而楼宇寒和莹风眼中的幽怨浓郁得几乎成了实质。
“这是什么情况?”李镐玉心中来了兴致。
“有什么高兴的、不高兴的,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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