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本来是不认识黄忠的,甚至听都没听过这位来自南阳的猛将。
但奈何自从北上之后,秦瑱有事没事就在他面前念叨黄忠这个名字。
言说刘磐其实不足为惧,他们最大的威胁是其麾下的黄忠,还让太史慈不可轻敌。
正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太史慈也是猛将,闻之自然有些不服。
在他看来,这天下猛将无过吕关张赵,这四人他只有吕布未曾领教过。
但听说吕布有辕门射戟之能,他也是心服口服,自认逊吕布一筹!
至于关张赵三人,如果不用弓箭,他或许不是对手,但若是用弓箭偷袭,他未必不能取胜。
除了这几人之外,孙策算一个,甘宁算一个,其他像是魏延等人都不是他对手。
可秦瑱却在他面前屡次吹嘘黄忠勇冠三军,让他心中颇为不喜,早有较量之心。
此时听着秦瑱言说刘磐将至,太史慈便是战意勃发,当即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另一边,却说刘磐在知道秦瑱偷家之后,便急忙回军。
但因为他地处临湘,加上黄忠等人又在南边埋伏,他即便想撤军,仓促也不能撤退。
所以等到他拆除营寨,与黄忠汇军之后,已经来到了第二天。
在这途中,秦瑱已然夺取了罗县,杀向了洞庭湖内停驻的船队。
结果就是刘磐才行到半路,就收到了罗县陷落的消息,还未到罗县,船队也被秦瑱夺取。
听着这一个个消息,刘磐便如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插上翅膀追击。
但奈何他不仅没有翅膀,现在连运送辎重的船只也没了!
这使得他麾下行军速度直接打了一个折扣,让秦瑱轻而易举诈取了临沅。
而武陵郡并非什么大郡,其地域虽广,人口却只有五万户,二十余万人。
这其中,作为郡治临沅便占了五分之一,可谓武陵第一大城。
随着临沅一陷落,武陵郡实质上也就落入了秦瑱的手中。
因而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潘濬便对刘磐谏言,让其撤军从陆路前往江夏。
毕竟现在他们军队丢失了船只,压根没办法渡过长江!
同样,武陵郡的陷落,使得秦瑱可以随时威胁他们的粮道。
与其继续在这里和秦瑱纠缠,不如保存实力等着抵御刘备大军。
可刘磐此时已然有些上了头,他心想秦瑱用兵虽然了得,可却只会迂回作战!
现在用奸计夺取了他手上的武陵,要是这么撤退,他没法给刘表交代!
反正秦瑱麾下兵马不多,如果他能夺回临沅击败秦瑱,那他就有机会卷土重来。
这种心态,有些类似游戏中被别人偷了老家,心中极度郁闷。
即便已经输了,还是想要再开一把,博取一个胜利!
抱着这等心态,刘磐便领着兵马朝着临沅方向行来。
他们动兵的消息,自然瞒不过秦瑱麾下的探子探查。
眼见刘磐果然前来,太史慈便急忙来对秦瑱建议道:
“如今刘磐已然恼羞成怒,行事必然急躁。”
“不妨由末将领支兵马前往挑战敌军!”
“待某斩得敌将,先挫敌军锐气,也好大战!”
但秦瑱听到此信,却是果断摇头,装作有些可惜道:
“挑战敌军固然是好,奈何我军兵马不多。”
“吾闻敌将黄忠悍勇,恐将军不能得胜,不可行也!”
“只宜在此以逸待劳,坚守城池不失即可!”
太史慈听闻此言,顿觉一阵羞恼,忙拍着胸脯道:
“都督何故如此小觑末将?昔日吾亦曾在万军丛中独来独往,量一老卒有何惧哉?”
他所言之事,乃是当初北海遭到黄巾贼管亥围困。
其人受命在数万大军包围之中前去寻找刘备求援。
太史慈孤身而出,硬生生杀出重围,左右开弓,无人可阻。
这也是其人一生中巅峰时刻之一,乃是得意之作。
可秦瑱却像是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出战,只是摇头道:
“昔日吾以此讨伐青州黄巾,彼等不过一群散兵游勇!”
“眼下敌军皆是荆州精锐,岂能与之同日而语?”
太史慈没受过秦瑱的激将法,此时只觉受到藐视,沉声道:
“只需都督应诺,我自带兵出征,若不能胜,愿受军法处置!”
他一说罢,秦瑱这才抬起了头,一脸纠结的模样道:
“既是将军如此,那吾也不阻将军,与汝三千兵马!
“若是得胜,吾自计将军一功,若是不胜,吾亦不怪将军。”
而秦瑱越是如此,太史慈便越难受,当即气冲冲的领命而去。
那边刘磐决定进军临沅后,便带着兵马一路西进。
在这个时代,沅水虽然不如后世宽广,却也不是什么小河。
因为害怕秦瑱以船只拦路,他便先行渡河再行西进。
不料才行至道中,忽见一人立于道上,身后跟着数十骑道:
“某乃东莱太史慈,听闻南阳黄汉升勇不可当,特来挑战!”
“不知黄汉升可敢出阵,与我捉对,一决胜负!”
将领之间单挑在这个时代不多,而率人来到大军前方单挑的更是少之又少。
见得此状,刘磐自是疑惑不已,黄忠则是高呼道:
“敢问可是昔日孤骑救北海之太史子义?”
“某虽知汝名,汝却非我对手,安敢阻我兵马去路?”
他这一嘲讽,太史慈更是恼怒不已,当即张弓一箭射断了其军中旗帜,高呼道:
“匹夫,只管上前一战,莫非惧我名声避战?”
黄忠见其一箭断旗,自是大惊,闻其言语,又是大怒,当即请战。
刘磐听着还未说话,潘濬便在一旁提醒道:
“其后恐有伏兵,不可轻易出战,谨防有诈!”
“他即数十骑敢来阻道,其后安能有骑兵?”
黄忠见之,自是不以为意,拍马便朝着太史慈迎去。
太史慈见之,亦是喝令麾下兵马不得动作,杀之上前!
两人当即便战在一处,一时捉对厮杀来回不止。
只见两马来回交错,场上金鸣之声不绝于耳,转眼数十合便过去。
刘磐见得太史慈与黄忠交战不落下风,一时叹道:
“刘玄德麾下猛将何其多,关张未见,太史慈亦虎将也!”
他知道刘备麾下能战的猛将除了太史慈还有不少。
可他麾下除了黄忠之外,却再无人可敌太史慈。
当下他生怕黄忠有失,急忙鸣金收兵,示意黄忠返回。
黄忠闻之,拨马便走,并不恋战,太史慈见之,大骂不止。
黄忠听得大骂,回到阵中问起缘故,便对刘磐道:
“此人虽然勇猛,吾却不惧,待某以拖刀计斩之!”
拖刀计乃是武将对敌常用战术,亦为先诈败后杀敌。
刘磐见状,只得应诺,又叫黄忠再度出战太史慈。
两人有战一阵,匆匆百十回合而过,黄忠拨马便走,意欲拖刀,可太史慈却不中计,便即张弓搭箭。
咻的一声风声响起,黄忠暗道不好,急忙将身子一斜,躲过了致命一箭。
太史慈见其躲过一箭,自是大惊,急忙再度射击。
却见黄忠回过身来,猛地也是一箭射出,他忙躲避开来。
两人各射一箭,均是未曾中的,当即拨马再杀。
而太史慈除了箭术之外,还有一招投戟偷袭之法。
因他背上常负双戟,临战之中,若战不胜,便以戟投之。
当年孙策和他单挑,都险些死于他的投戟之法。
此时见黄忠难胜,他便心生一计,拨马迎向之时,悄悄把住手戟。
待得两马相近,他就要躬身投戟,忽听一声马鸣,却见黄忠马失前蹄,扑通一声滚落下马。
见得此状,刘磐大惊,急忙领军上前想护卫。
太史慈见得此状,却神色复杂的看着黄忠道:
“吾不欺汝马劣,待来日换马再行战过!”
说完此言,他看刘磐兵马已近,当即拨马而去。
看着太史慈远去的背影,黄忠自是一脸敬佩。
待得刘磐近前问话,他便对刘磐阵阵感慨道:
“久闻这太史子义乃是当世豪杰,如今可见矣!”
刘磐看他无事,自是心中奇怪,急忙问道:
“方才尔等近在咫尺,此人为何不下杀手?”
“因此人见我马劣,故不愿趁人之危,实为义士也!”
黄忠说着,便将方才之事给刘磐说了一遍。
可刘磐听着,却是皱眉不已,心想战场之上谁和你讲义气?
现在黄忠这般模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自不像韩玄那般猜忌,当即劝解道:
“话虽如此,来日若是汉升遇之,不可手下留情!”
“兵者诡道,非是只讲义气便可得生!”
劝解一番之后,他又将座下良马换给黄忠,当即令人在城外下寨。
这边太史慈回到了城内,心知虽然得胜,却没杀得黄忠,必被惩戒。
不等秦瑱下令,他便先来到了秦瑱书房请罪。
可秦瑱听其得胜之后,却是丝毫不怪道:
“今日本可得胜,只是将军义气,不忍杀之而已。”
“此次能得胜,来日亦可得胜,且计此过,来日将功折罪!”
太史慈见此,心中感动,拜谢过后便退去。
如此到了第二天,刘磐又带着兵马前来城外挑战。
太史慈心谢秦瑱之恩,急忙请战,秦瑱应之。
太史慈便领军行出城外,又与黄忠大战一场。
因是二人第二次大战,刚一开战便极为焦灼,均欲取胜。
一时来回五十余合,黄忠诈败而退,意欲拖刀。
太史慈只以黄忠年迈,轻骑而追,不料黄忠猛然一顿回身便击,一刀斩掉了太史慈座下马头。
太史慈一如昨日黄忠一般滚落马下,却见黄忠举刀道:
“昨日将军恕我,今我亦不忍杀之,将军速去!”
太史慈听得此言,便朝着黄忠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刘磐在远处见此,自是大怒,急忙挥军掩杀上前。
可他还没赶到,太史慈已被接应入城,他一靠近,城上便是箭如雨下。
几番来回,让他恼怒不已,唤来黄忠大声喝骂道:
“方才可斩敌将,将军为何不斩,又放其人遁走?”
黄忠面对他的怒喝,只得低下头羞愧不已道:
“乃因昨日他未趁人之危,我实不忍暗害之!”
刘磐听着,暴怒不已,可就在这时,忽见一人来报,言说大营被袭。
原来在太史慈上次出兵之时,秦瑱便让李异换上荆州军军服埋伏在外。
待得刚才刘磐出战之际,其兵马趁势偷袭了刘磐后营辎重,一把大火将刘磐粮草辎重烧了大半。
刘磐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眼下粮草被烧,自然无力再战。
其人瞪了黄忠一眼,便直接下令兵马撤退。
又因武陵难取,只得令人忙去报与刘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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