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诸葛亮和周瑜之间的爱恨情仇,实则都是小说家言。
在原本历程中,诸葛亮和周瑜其实没有那么多对手戏。
虽然诸葛亮却是到江东求过援军,可赤壁之战,却和诸葛亮没多大关系。
基本上就是周瑜领着程普、鲁肃等人一举击败了曹操的大军。
但现在由于秦瑱的影响,诸葛亮得以提前出山,阴差阳错竟然和周瑜产生了一个交集。
两个护卫听得诸葛亮的判断,心中都是一惊,忙道:
“敌军若是算计如此,多半是在谋划荆州兵马。”
“我等奉军师之令前往庐江,并非探秘,如今见得此事,又当如何是好?”
诸葛亮一听这话,便是微微一笑道:
“此亦不急,吾料敌军如此,多半是欲加一支奇兵于此!”
“若是我军未曾观之,便须虑其动向。”
“而今即知敌军如此,我军或可将计就计,看看敌军所欲何为,再行定计!”
他虽看到了周瑜的异动,心中却不担忧。
因为像是这种藏兵之法,一般不是立即要用。
周瑜埋伏在这里,恐怕是在防备什么手段,而秦瑱这一次让他来庐江,就是为了策应水军行事。
策应两个字说来简单,可做起来却困难。
需要因时而变,根据敌军不同的动向采取不同措施。
在他看来,秦瑱用兵极度谨慎,轻易不会中周瑜之计。
唯一可能出现风险的,便是荆州兵马!
但说实话,诸葛亮虽然人品上佳,但本质上来说却是一个政治家。
凡是政治家,就没有不腹黑的。
他和秦瑱想法差不多,荆州水军早晚都是他们的敌人。
现在折损得越多,对他们日后的好处越大。
这种时候,若是把这个消息告知秦瑱,那就相当于给秦瑱送上了一个难题。
要是告诉荆州军,那保存太多荆州水军,对他们来说不利。
要是不告诉荆州军,那某种意义上来说又是不义之举!
因而略微想了一会儿,他就决定先按下此事不表,待看清楚周瑜是什么打算之后,再行动作!
最好的结果,就是江东水军和荆州水军火并,他们好从中得利!
思绪之间,他便对两个随从嘱咐道:
“现在敌军既然埋伏此地,或许会在案上广布探子。”
“正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等当趁夜速速离去,尽快前往庐江!”
两个随从闻之,当下便护卫着诸葛亮朝着皖县方向行去。
一连几日,总算来到了皖县城下,进入城中一通报,诸葛亮便顺势见到了桥蕤和赵云等人。
若说赵云等人在此,又得从秦瑱离去之前开始说起。
远在月余之前,秦瑱出发朝着荆州出使之时,赵云和徐盛便收到了刘备的命令,带着八千兵马一路南下,准备先行渡江,扰乱孙策麾下的秋收进程。
本来按照刘晔之意,是趁孙策没有防备之时,提前安插一支兵马南下。
结果现实状况却是孙策在周瑜的建议之下,直接在丹阳与彭泽一线布置了一道防线。
每日就是令战船在江上巡航,防止他们兵马南下。
于是赵云和徐盛领了军令之后,却被挡在了庐江境内。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留在此处,等待秦瑱那边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大半个月,眼见南边粮食已经开始秋收,二人心中这叫一个急啊!
因而在听到秦瑱派遣诸葛亮前来之时,众人便齐聚一堂,询问秦瑱那边有什么安排。
看着众人模样,诸葛亮便一阵摇头道:
“不瞒诸位,此番在下前来,便是因为先生见荆州水军不堪大用,怕周瑜率领水军西进,令我等前来监察孙策军动向。”
“然则在下刚领命行出江夏不久,就见江东水军西去,可见事情便如先生预料一般!”
“我见那黄祖已然老迈昏聩,恐不是周瑜对手!”
“我军要想等得水军决出胜负,恐怕还需月余之久!”
他一说罢,众人便都是一阵皱眉,赵云还没说话,徐盛就沉声道:
“我等受主公之命而来先行南下,如今被堵于此,总不至要任敌军如此妄为!”
“盛见孙策眼下巡视甚密,恐怕兵马已至丹阳。”
“如此,那吴郡之地便即空虚,我等或可从九江先行强渡南下,打破敌军部署!”
诸葛亮还是第一次见徐盛,但他也知道徐盛之名,闻言便摇了摇头道:
“将军此言虽然有理,却不好行事!”
“因亮自江夏而来,沿路所见,皆是江东斥候兵马。”
“彼等沿路寻江,五十里设一岗哨。”
“若是分而渡之,难免被敌军各个击破,若是聚而渡之,恐怕还未及南岸,便被敌军发现踪迹!”
“将军等所部不过八千兵马,并无城池驻守,一旦被孙策发现,便可能被孙策围而歼之!”
“亮有一计,或可助二位南下!”
徐盛听他先否了自己想法,便是一阵不悦,又听他有计策,顿时便是眼睛一亮道:
“先生有何计策,可以助我等南下?”
诸葛亮闻之,便看向众人道:
“要说此事也易,无非便是声东击西而已。”
“眼下敌军虽在江上布置岗哨,但此沿江千里之地,他能有几支兵马防守?”
“故而在下思虑,我军不妨佯动一番,现在庐江寻船只,做出南下之势。”
“再让九江方向陈将军配合,做出南下之势,调动敌军兵马分于两侧。”
“待得敌军松懈,二位将军再从临湖南下,至陵阳等地驻守!”
“现在孙策虽然至于丹阳,可陵阳之地易守难攻,又兼各地宗帅固守。”
“二位将军只要打出太史将军旗号,料想彼等应不会拒之于外。”
“占得此地以为根基,二位自然便可便宜行事!”
徐盛和赵云本来正在头疼南下之事,听得这话,顿觉豁然开朗。
他们之前只是觉得南方防线甚密,难以渡江南下。
但现在一听,才发现孙策的防线虽然密集,却不是密不透风,只要灵活应变,便能直接突破。
当下二人自是欣喜不已,桥蕤与梅乾见状,自是一阵惊异。
他们本来以为诸葛亮只是秦瑱身边小吏,没有太多重视之心。
没想到这小伙也是一个智谋之士,才刚前来,就解决了他们的一个大问题!
看来能被秦瑱看中的人才,确实没一个简单的。
思绪之间,二人自然又问诸葛亮自己等人应当如何行事。
诸葛亮闻之,思考了一会儿,又对二人道:
“眼下我军对敌江东水军之患,在于敌军纵横江上,来去自入!”
“我军便设岗哨监视,也难探知敌军兵马!”
“故依在下之见,我军不妨在沿岸设置烽火台,以烟火为号。”
“若是见得敌军小股水军,便点黑烟,若是见得敌军大股兵马,便点白烟!”
“如此一来,敌军水军动向便再难逃脱我军监视,亦可完成先生嘱咐之令!”
桥蕤与梅乾听着,亦是一阵欣喜,暗道诸葛亮果非寻常。
秦瑱派的此人前来,正可为他们这边助力!
当下众人得到了解决之法,便纷纷开始下去带人行事,一边设置烽火台,一边准备南下。
而在这同时,从江夏发出的军报,已经传到了刘表的手上。
刚收到黄祖发出的军报之时,刘表内心其实是有些疑惑地。
因为黄祖这货八百年不曾主动来过信件,怎么现在刚一出兵,就这么主动的奉上军报来!
然则细细一观之后,便将刘表吓了一跳。
合着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孙策已经提前将手探到荆州境内。
已经和黄祖在夏口边上打了一仗了!
由是,他便将蔡瑁、蒯良、庞季、刘先等人招来议事道:
“不料孙策小儿如此胆大妄为!”
“我军虽奉朝廷之令讨之,可如今兵马未出,此人安敢率军进犯我荆州之地!”
众人看得军报,亦是心神一骇,他们只听孙策打仗厉害,没想到孙策打仗这么厉害!
直接发兵打到了夏口,几乎可以直接杀入荆州了!
如此看了一会儿,刘先便起身道:
“如此观之,孙策其人果然为贼,今未宣战,便至荆州,岂有此理!”
“若是不与刘豫州将其灭尽,容其壮大,岂能与我军善了?”
若是之前,刘先说这话,刘表多半要反驳几句。
可现在眼见孙策打到眼前了,他自然也没了什么话语,只是点头忧虑道:
“始宗此言极是,孙策小儿贼心不死,该当伐之。”
“然则如今我见黄祖兵败,恐怕不是周瑜对手,若是此人不敌,该当如何行事?”
之前他是觉得自己一出兵就能解决孙策,但见得周瑜实力之后,他又害怕黄祖干不过孙策,导致周瑜兵临城下。
众人闻之,自是一阵思虑,唯有蒯良见状,有些奇怪道:
“使君,这封军报似有隐瞒!”
“须知眼下黄祖不单是一人进军,秦子瑄也有请求随军。”
“此人乃智谋之士,虽不通水战,但不会毫无谏言!”
“怎的黄祖这封军报之上,并未提起秦瑱之事?”
刘表一听,顿时也发现了不对劲,皱眉道:
“秦瑱不通水战,或是此番未曾随之出战也说不定!”
他一说话,蒯越便站起身来疑惑道:
“非也,秦瑱其人力主伐江东,即见出战,怎么不随军前去?”
刘表听得二人之言,不由负手踱步道:
“那依二位之言,此何故也?莫非黄祖军报乃是伪报不成?”
蒯良蒯越一听这话,互相看了一眼,便纷纷摇头道:
“是真是假,仍未可知,但此中必有异处,不可不查!”
他们两兄弟做事,历来主打圆滑通透。
既要显示自己在认真做事,却很少直接给刘表什么直白的建议。
刘表听得这话,便不禁的来回踱步,走了一圈又道:
“德珪,此事你怎么看?似汝之意,当如何行事?”
蔡瑁一听,便抬手对刘表行礼道:
“依在下之见,孙策所以派兵前来,实属负隅顽抗之举。”
“我军或许当增兵江夏,以防不测!”
“另外,二位之言不无道理,秦瑱此番随军前去,多半也会参战。”
“黄祖此次发出这等军报,显然事有蹊跷,不如派人前去寻访一番,看看此人到底在隐瞒何事!”
刘表见他表态,沉吟了一会儿,便沉声道:
“此事且待我思虑一时。”
“不过前方战事紧急,不可不虑!”
“当遣人前去知会黄祖务必小心,不可轻敌冒进!”
“若是再败于敌军之手,老夫必要罪责!”
如此说罢,他便让众人退下,可众人离去之后,唯有蔡瑁留了下来。
见其留在原位动也不动,刘表不由一异道:
“德珪还有何事要言,怎生不退?”
而他一说罢,蔡瑁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封密信道:
“乃有一物欲呈主公,此乃黄射自江夏发来之信!”
“黄射发来的密信?所言何事?”
刘表一阵奇怪,上前拆开了书信一看,顿时便是两眼一瞪,拍案怒喝道:
“大胆黄祖,竟敢如此欺瞒于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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