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连江大步走了过来,站在楚黎川和恩宁面前,对着众人说。
“父亲做事向来考虑周全,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原因!王律师的视频大家都看了!也都亲眼印证父亲在立遗嘱时,意识清醒,没有半点被人胁迫!”
楚连江看向兄长楚连海,“大哥!继续闹下去,对大家都不好!既然恩宁是我的儿媳,是我孙子的亲生母亲,父亲的遗产她就有资格拿!”
楚连海气得面皮都在颤抖,“连江,连你也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了!你可是最疼安然!你忘了我们楚家和安家的合作,安然在公司还有占股!”
“洋洋名下的股权行使权,也在安然手中!公司因此分帮结派,人心不稳,谁负得起这个责任。”
“你糊涂啊!”
“我很清醒!”楚连江语气笃定,转头看向恩宁,“别怕,公公支持你。”
恩宁吃惊不已。
这还是之前那个,给她十个亿,让她离开楚黎川,执意要将她们母子几人送出国的楚连江吗?
楚黎川也是同样震惊。
自从父亲知道他和恩宁在一起,从来没有赞同过,各种威逼,和他权衡利弊。
为此他们一直是恶性循环,父亲要对恩宁下手,他就以要对父亲下手为要挟,俩人闹得像势不两立的仇敌。
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
楚连江见小夫妻俩一脸愕然的表情盯着自己,对他们挤挤眼睛,示意他们赶紧表态。
恩宁急忙反应过来,“谢谢公公!”
公公这俩字,叫起来还真是别扭。
“谢谢父亲。”楚黎川也跟着开口。
楚连江看了一眼众人,后退一步,和恩宁楚黎川站在一起,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有楚连江的加入,长辈们终于消停了。
就连楚连海也不敢再吱声,最后愤愤而去。
带头打头阵的人都撤了,长辈们自然也跟着撤了。
楚连江现在虽然退居二线,手里也有不少楚氏集团的股权,他们一家三口站在一起,外人根本没有机会横插一脚。
楚河也跟着众人走了,临走之前,还看了楚黎川和恩宁一眼,柔润一笑,似是友善,又似别有深意。
唯独楚山没有离开。
“爸!你怎么能帮着外人!”
“这不是外人,是你嫂子!叫嫂子!”楚连江呵斥道。
“嫂子?她算我哪门子嫂子!”楚山扯掉脖颈上挂着的耳麦,死死团在手里,“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不站在我这边,反而站在外人那边。”
“什么叫外人,我们现在是一家人!我们不团结,如何一致对外!”
“我看你们是想将我排除在外吧!楚家上下,从来没有认可过我和我哥的存在!我们只是姓楚,根本不是楚家人!”
楚山一边说,一边一步步后退,“爸!我真后悔,投胎给你做儿子!”
说完,他转身跑远。
楚连江试着着了一步,又停下脚步,一甩手,“嗐”了一声。
他确实对不起楚山和楚河,可当年若非父亲一直阻挠,他早将他们兄弟二人接回楚家。
一直不接他们回来,不是老爷子不念爷孙情,也是为了给邵家一个体面。
不能在邵静怡过世后,在他出轨和外面的女人育有两子后,还将外面的私生子接回来和楚黎川抢家产。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楚连江忽觉很疲惫,对恩宁和楚黎川摆摆手。
恩宁和楚黎川带着豆豆,一起往葡萄园外走。
楚连江叫来两个园丁,命令他们将这里的门锁好,再不许任何人进入。
恩宁看了一眼楚黎川,看来楚父很在意这个地方。
楚黎川耸耸肩,他也不知为何父亲如此在意这里。
每年都会精心栽培这里的葡萄,却一次不吃,任由圆润的果实掉落烂掉。
宴会还没有结束,但已有一些宾客离场。
他们不知道刚刚楚家内部发生了什么,却知道楚连江打了奥特姆,都在私底下议论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还有从旁人那里听说的什么“小秋”,议论着那个“小秋”会不会是楚连江的又一笔风流债。
自从楚连江和邵家大小姐邵静怡结婚后,没少在外拈花惹草,风流债一笔又一笔。
直到楚连江和苗亚杰在一起后,这才收心,只对苗亚杰专一不移。
大家也在私底下议论过,苗亚杰那个女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浪子回头?
恩宁原本打算离开。
苏雅已经带着豆豆悄悄上车等她了。
安然没有参加这场宴会,依旧被楚黎川关在楼上房间。
安俊应该在陪楚蔓可。
安伯远老早就离开宴会,但在宴会上保不齐有安家的眼线。
白韵如一直在等恩宁,见恩宁回来,急忙走过来,追问恩宁去哪儿了,她们要回去了。
恩宁只说随便转了转。
白韵如本想责备两句,但转念想到恩宁和楚黎川的关系,他们应该是去私下见面,也就没说什么了。
白韵如不太喜欢楚家的场合,当年若非楚连江悔婚,白韵秋的下场也不会那么凄惨。
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白家对楚家的怨恨已随着时间淡化,但每次见到楚连江依旧膈应。
恩宁不想和白韵如一起离开,她还要去找豆豆,正巧看见孟知意走过来,急忙和孟知意打招呼。
孟知意也是过来找恩宁的,笑着挽住恩宁的手臂,和恩宁谈笑起来。
“刚刚见你还在这边,怎么转眼的功夫,你就不见人了!是不是……”孟知意笑得暧昧,害得恩宁一阵脸红。
“没有没有,别误会。”恩宁还不好意思承认。
孟知意撇嘴,“还想骗我,大家都是成年人。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羞什么!”
“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评判别人的人,私底下也都不干净!现在有干净的人吗?”孟知意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口干尽。
孟知意今天一袭紧身黑裙,身材凹凸有致,性感无比,十分撩人,在场不少男士都朝孟知意的方向看过来,眼神赤条条的。
恩宁护着孟知意,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扶着她,“孟小姐,你喝多了,别喝了。”
“嗐,我现在也就喝酒这么点乐趣了!什么男人,什么婚姻,什么老公,都是骗人的。”
恩宁不知在孟知意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个没什么城府的小姐姐,她还是蛮喜欢的。
正要扶着孟知意离开,有人冲过来,痛心疾首地控诉恩宁。
“就是她,她害死了我女儿!”
“她是杀人凶手!”
来人正是舒文的父母,身边还跟着郑浩。
他们今天也是来参加葬礼的。
郑浩一直安抚二老,不要在这种场合闹乱子。
他们忍了一天,见恩宁要走,终于忍不住了,借着几分醉意,跑过来找恩宁算账。
“她是杀人犯!你们不要被她纯良的外表欺骗!我女儿舒文就是被她害死的!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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