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宁收到叶晚晴的信息,长长松口气。

    她好怕叶晚晴无法勇敢迈出这一步。

    有些人,尤其被折磨久了的人,很容易被消磨意志,宁可承受痛苦,也不愿意站起来反抗。

    她昨晚也和楚黎川打电话商量过。

    乔晨曦毕竟是乔晨光的哥哥,私底下做这事,又瞒着乔晨光,总觉得对不起他。

    楚黎川还为此吃醋,觉得恩宁在乎乔晨光的感受,积极支持她快点去找律师。

    电话里,楚黎川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但听他的语气,恩宁知道,他快回来了。

    她想他了。

    许是习惯了他在身边,他不在身边的夜里,总觉得又冷又孤单。

    恩宁吃完早饭,给三小只安排了作业,拎着包出门了。

    她在包里找到孟知意之前给她的名片,上面有聂凡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在车上,她给聂凡打了电话。

    聂凡的声音沙哑,明显昨晚没有休息好,听到恩宁说有重要的东西给他,在律师事务所等他,他才从床上爬起来,开车去公司。

    自从孟知意过世,聂凡已经好久没来公司了。

    他一进门,公司里的员工纷纷起身,用难过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聂凡头也不抬,胡乱地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聂凡的助理正在招待恩宁,泡了茶,怕恩宁无聊,还和恩宁介绍了一通公司简历。

    见到聂凡推门进来,助理又给聂凡倒了茶,毕恭毕敬退出去。

    “池小姐,抱歉,我来晚了。”聂凡和恩宁寒暄了两句。

    “孟伯母怎么样了?”恩宁问。

    “好多了!问题不大。伤心过度所致!”说到这里,聂凡的声音又哽住了。

    恩宁开门见山,将拷贝好的照片u盘放在聂凡的办公桌上。

    “昨天记得你说,打算起诉乔晨曦,这些东西或许能帮到你。”

    一听是关于乔晨曦的,聂凡顿时双眼一亮,不再那么萎靡不振,急忙将u盘连在电脑上。

    当他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还有叶晚晴的脸,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这是……”

    “没错,他家暴。”

    聂凡的眼睛更亮了,同时透着痛恨和憎恶,“他居然是这种人!”

    恩宁看了眼手机,又道,“下午的时候,会有一份伤情鉴定送过来!我想聂先生应该会振作起来,在事务所等消息,而不是回家继续消沉吧?”

    “一定一定!”

    现在只要能搞死乔晨曦,聂凡便浑身是劲儿。

    聂凡将相片保存好,眼角泛红说,“真没想到,乔晨曦会这样对叶晚晴!他就是一个人渣,混蛋!”

    恩宁很意外,问,“聂先生和叶小姐很熟吗?”

    聂凡摇头,“不熟!但知意和她之前是朋友,我追求知意的时候,见过她几次,人不错!知书达理,善解人意!”

    “她还帮我给知意送过情书!”

    “送情书?据我所知,知意之前一直和乔晨曦交往。”恩宁疑惑问。

    “那个时候,知意和乔晨曦正在闹分手!俩人的关系已经不好了!叶小姐挺看好我,她觉得我更适合知意!还警告过我,如果对知意不好,她就收拾我。”聂凡想起过往,眼中有回忆的甜美,也有无法追忆的悲苦。

    恩宁有些糊涂,“后来呢?”

    “后来,知意和乔晨曦分手没多久,叶小姐就和乔晨曦结婚了!估计那个时候,叶小姐知道乔晨曦和她父亲谈婚事的事,认清乔晨曦的为人,才支持我和知意,只是没有明说。”

    “据我所知,因为这件事,知意和晚晴姐绝交了!晚晴姐抢了自己闺蜜的男友,聂先生还觉得她是好人吗?”

    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了,恩宁更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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