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袍之人没有应答。
反倒是有型的和无形的攻击更加猛烈了。
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击落到了柯明雄的身上。
柯明雄皱着眉头说道，“我从小到大很少讨厌人。”
“我唯一讨厌过的人，大概就是你这样的人吧……”
“自私却满嘴仁义道德。”
“自己独吃独占，又嫌弃他人一点都不努力。”
柯明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黄袍加身，成为此间的‘神明之首’，亦或是你也是实验的一部分。”
“你只要攻击了我，我便会反击。”
柯明雄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从外界而来的力量，‘1162_幻’内的一部分规则，其实限制不了我。”
“比如说……”
柯明雄望着眼前这位形象已经有些撕裂的黄袍之人。
他说道，“你难道以为我也需要和你一样，争夺这里的算力吗？”
“不，不需要。”
柯明雄说道，“你这样无限制的攻击，只会让你越来越虚弱和错乱，到最后覆灭的反倒是你。”
柯明雄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叹息了一声。
他说道，“所以说……没有你，对于我来说更重要……”
柯明雄的整只手都开始提升频率，从365g一路提升到了7g、8g、9g、10g赫兹。
柯明雄感受到自己那无形的手好像越来越快了。
黄袍之人想要逃跑的时候，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此处的空间，已经完全成了柯明雄掌心中的玩物。
无形的手握成了拳头。
掌心之中好像有许多事物被他捏爆和炸裂。
就好像是一个又一个水宝宝，也像是一个又一个水气球。
柯明雄仅仅只是握住双手，就已经耗费干净了所有力气。
他的频率从10g赫兹一路跌落到了001g赫兹。
雨从灰蒙蒙的天际坠落而下。
柯明雄看到了街道上来去匆匆的行人被突如其来的大雨砸的四下奔逃。
柯明雄知道这雨是从何而来。
这雨是此处那些“仙神”们形神俱灭的体现。
他们从这处空间占有的资源，通过雨露的形式回馈给这片空间，泽被着生长在这里的生物们。
柯明雄没有躲雨。
他在雨中漫步而行。
连成珠子的雨露，遮挡住了大半的视野。
那些躲在屋檐下的人们，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街道中央有一道影影绰绰的人形轮廓，在大雨之中缓慢前行。
他们不在乎那个人是谁，他们心中想的仅仅只是雨什么时候停。
柯明雄消灭那漫天神佛的代价，就是他在这里成为一个“普通的人”。
雨水带走了柯明雄身上的温度，越来越冷冽。
柯明雄意识越来越清明的之后，他仿佛也感受到了自己好像越来越冷血和无情了起来。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所经历过的一切，想要从这些已经故去的记忆之中，找到自己身热为人的锚点。
他每向前一步，他都会在双黄线处，留下一团又一团的水渍。
尽管这水渍会迅速的被雨水冲刷干净，看不到半点痕迹。
柯明雄的记忆好像也在一点点流逝。
好像这雨就是想要让它忘却过去的一切。
只有忘掉了一些，他才能够继承这个世界所有权力的权柄。
莫大的孤独感向他袭来。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成为一个在马路中央，被雨水包围的孤岛。
他喃喃自语道，“你们就是这么想要我继承你的权柄吗？”
柯明雄说道，“如果这种权柄真的能够控制全世界的话，我当然感兴趣，只可惜你的所有权柄只是控制这样一个虚拟的世界。”
柯明雄漫步向前，他走到了城市的边缘，城市从这里变成了峭壁。
边缘的高楼大厦，很是危险的伫立在那里。
柯明雄说道，“你们的世界已经在崩坏了。”
他说道，“你们虽然认为只要将意识保存在虚拟空间里，就能够一直进行迭代。”
“甚至只要迭代速度超过普通人，就可以自命为神。”
“可是……”
柯明雄说道，“这一切真的是这样吗？”
“如果没有存活在现实世界里的硬件，你们又如何保证虚拟空间能一直存在呢？”
“这一处崩坏出来的悬崖，就意味着你们所使用的硬件基础，正在崩坏和腐朽。”
“‘1162_幻’这个项目，原来是一个如此低级的项目吗？”
柯明雄好像是在问别人，又好像是在问他自己，他问道，“你们又是如何修理你们在现实世界的硬件呢？”
柯明雄的话音刚落。
他就看到了有许多手持手机的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这处“悬崖”周围。
他们没有直接去看那悬崖本身，而是在专注的望着他们的手机。
柯明雄侧过头，窥视着别人手机了的画面。
他看到了他们的手机里运行着一个游戏。
这个游戏的画面看着颇为粗糙，但是只要拿着手机打开这个程序，就可以在城市里游荡，如果发现了“深渊”，就可以在这里进行挑战。
释放游戏里的机器人，将此处深渊填平之后，就会获得随机的奖励。
这些奖励可能是他们这里的货币，也可能会是其它的宝物。
他们渴望得到宝物。
他们毫不在意柯明雄在干嘛。
他们自顾自的聊着。
柯明雄从他们的交谈之中，知道了在他们的这个世界，最近能够进行工作的岗位越来越少。
倒是从他们记忆一开始就已经有了的这款《深渊游戏》，涌入进来的玩家越来越多。
虽说最近深渊出现的也越来越频繁。
但是因为涌入进来的玩家越来越多。
往往一个深渊刚刚出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能够被一群玩家发现，从而被玩家释放出来的机器人把深渊填补干净。
柯明雄如果从一个外来者的角度来揣测的话。
这些玩家以为是游戏的游戏才是真实。
他们在现实之中释放出了机器人，修复着他们这个世界底层硬件的种种错误。
但是……
这其中非常荒谬的一件事情在于……
“1162_幻”这个末日计划，会在时间的流逝之中，花费越来越多的算力来作为自己能够存续下去的前提。
那这个计划，哪还有什么算力去推衍现实世界里人类如何重新崛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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