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辛苦?”
陆婉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时间目瞪口呆,被这个老太婆的一番歪理雷得是外焦里嫩。
老夫人还在自我感觉良好地继续大言不惭:“哼,说白了,你根本离不开我儿子,千方百计地想要跟我儿子重修旧好,可是你又不敢跪下来哀求,只能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威胁我儿子。”
“唉……”说着她叹了口气,像是委曲求全一般继续道,“算了,看在你这么多年也算安分守己的份上,我同意你以丫鬟的身份回到苏家继续伺候我和永成。”
“不过呢,你得先让我儿子晋升五品官,否则别说丫鬟,就是苏家大门以后都别想再进!听清楚了吗?”
看着她因尖酸刻薄而显得狰狞的嘴脸,陆婉君恶心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蚂蚁爬。
从前嫁给苏永成,可真是比犯过罪还要让她感到耻辱!
她被气笑了,忍不住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你敢骂我?你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把你赶出去!”老夫人生气地拍桌子,以为自己的威胁很是有用。
可谁知,陆婉君直接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你还没资格赶本夫人走!既然你个老不死的如此恬不知耻,那我今日就让你彻底清醒清醒!”
说罢,她陆婉君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地当着众人面说道:“我陆婉君在此发毒誓,若还对苏永成心存余念,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踏入苏家门槛儿半步,听清楚了吗?”
老夫人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顿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这个贱人明明爱惨了她儿子,怎么会发这样的毒誓……
她被气得颤抖,抬起手指向陆婉君:“你……你这个贱人……你这么快就不爱我儿子了,难不成你外面有人了?对!你肯定是外面偷人了,所以早就想好了要跟我儿子和离,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一旁的苏阑音冷哼一声。
这死老太婆,恼羞成怒竟然开始造谣生事了?
她上前一步拦住暴怒的陆婉君,而后对着刘总管问道:“总管大人,有人造谣五品诰命夫人,该当何罪?”
刘总管闻言连忙笑着拱手行礼,很是恭敬:“回县主,若此人用心恶毒故意造谣生事,咱家一定立即回宫禀明圣上,对造谣之人严惩不贷!”
此话一出,老太婆被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哎哟喂……”她疼得龇牙咧嘴,想要生气却又不敢,只能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我可没有造谣……”
苏阑音上前一步冷冷质问:“既然老夫人没有造谣,那就是有证据证明我母亲做了这些事,还请您拿出来!”
“她要做也是十分隐蔽,怎么会给人抓住证据……”
“没有证据!”
苏阑音大喝一声打断她,转而一脸严肃地看向刘总管。
“总管大人可听到了?没有证据,不是造谣是什么?还请大人明察!”
刘总管略带嘲讽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老太婆,而后说道:“苏大人,您母亲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造谣诰命夫人,这可不是小罪过啊!”
苏永成一听,吓得连忙跪在地上磕头:“不是这样的,总管大人息怒,我母亲就是一时生气说了些气话,绝对没有造谣的意思,还请您念在她年事已高的份儿上,饶了她吧?”
刘总管皱起眉头,一脸无奈:“这个咱家说了可不算呢,苏大人还是问问县主大人的意思吧?”
按照盛朝例律,县主等同正二品,所以今日在场的官员,没有一个能大得过苏阑音,就算是李时安也只是正三品。
苏永成看着曾被自己嫌弃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金枝玉叶,顿时内心疼痛似针扎,其中滋味实在难以形容。
他的尊严,在此刻被一只无形的大脚狠狠踩在地上,然后一点一点,被碾得粉碎。
老夫人已经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若是苏永成不肯低头,只怕以陆家人对他们的恨意,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让他们将老夫人这把老骨头关进牢里一遭,那将是必死无疑。
他也可以不管,但已经背负了忘恩负义的骂名,他怎么还能再背负一个不孝呢?
百善孝为先,皇帝是最看重孝道的。
想到这里,他只能低下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压着声音说道:“陆婉君,你也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就是一时口无遮拦,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陆婉君像是听了个大笑话,翻了个白眼,懒得再跟他废话,于是说道,“刘总管说了,让你去问县主的意思,我可不是县主。”
苏永成一脸吃瘪,转而看向苏阑音,眼底闪过凶狠的寒光,但很快便隐藏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满腔怒火,铁青着脸色说道:“还请县主,网开一面。”
这八个字,他说的字字诛心,拳头都要捏爆了。
苏阑音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只听她轻描淡写说了一句:“既然如此,本县主也不好叫刘总管为难,这样吧,苏老夫人造谣生事诋毁我母亲,那便跪下来向我母亲磕头认罪,这件事就算了吧。”
“什么?你欺人太甚……”
苏永成差点儿没忍住上去给苏阑音一耳光,刚动了动脚又想起刘总管还在,硬生生憋了回去。
苏阑音看着他如今这副丧家之犬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儿,很难想起从前这个人是如何趾高气昂地瞧不起她和母亲还有兄长们。
风水轮流转,如今终于轮到他也体会一下上辈子她们陆家人所受过的屈辱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
外祖父一家的死、母亲的死、兄长们的死……还有她的死!
血海深仇未报,如今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她可是我母亲!是你祖母!苏阑音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不怕天打雷劈,被折寿吗?”苏永成愤怒地质问。
可苏阑音却不以为然:“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确实是我祖母,但是苏大人好像忘了,没有你的存在,她与我母亲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为何不能给我母亲下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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