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可是行家里手,当然明白像这些珍稀的好东西,可都跟撞大运一样,得听山神爷的。

    山神爷开恩,就能让你碰见;可要是山神爷不高兴,或者是有人犯了忌讳,不仅不会让人找见宝贝,反而还会有祸事降临。

    反正他当年学徒的时候没少听师傅们讲这些故事。

    出了大栅栏,许大灿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就把黄芪给扔空间里了,什么一个礼拜,多余!

    不过也不能太容易就拿出来,许大灿计划拖他十天半个月再说。

    另外,他还得真去发封电报,让他老子许航随便给他邮点黄芪过来。

    “……”

    大栅栏离王府井不到6里地,许大灿慢慢腾腾往过走,等他到了,许大茂跟娄晓娥都还没到呢。

    又等了大概有几分钟,才看见许大茂骑着车搭着娄晓娥匆匆赶到。

    大茂一看见他,还挺过意不去:“兄弟,等久了吧?都怪我,临出门时候闹肚子。”

    去旁边停车的时候,许大茂用后背挡着娄晓娥的视线,小心把袖子给拉了起来,露出胳膊上的一片淤青对他说:“让你嫂子给掐的,用指甲盖浅浅地拎着我胳膊上一块皮,完了顺时针旋转了180度!”

    许大灿听的冷汗都下来了,太彪了!

    进去之后许大灿才发现,这个时代的东来顺,远不如后来在ap的时候富丽堂皇。

    根本都谈不上装修,墙上挂着几张画,画的呀都是这一片解放前的市井面貌,告诉来吃饭的人,我们这是老店。

    店里一水的四方桌,也有包间,但是没门,挂薄纱帘子给隔开。

    这个年月的人也普遍讲实惠,零星的几桌客人,桌面上基本也都只摆着一盘肉,再配2~3盘涮着吃的菜,条件好的像许大茂这样的再额外要一盘羊血,一瓶二锅头。(别抬杠,他家一直卖酒)

    这个天吃涮羊肉还是有点燥热。

    铜锅中间的烟囱里呼呼地冒着火苗子,锅边上开的咕嘟咕嘟响。

    大茂跟娄晓娥一看就是经常吃,两个人熟练地调蘸碗,还特意给许大灿调了一碗。

    这酱也有讲究,芝麻酱、黄酒、韭菜花、腐乳、虾酱、酱油……

    爱吃辣的,再来点儿辣子油。

    许大灿就要了辣子油,没要虾酱,他实在是吃不来这东西,口忒重了!

    许大灿第一个倒上酒,端起来先敬娄晓娥:“嫂子,今儿是我嘴欠,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许大茂笑的跟海豹似的,也在旁边搂着娄晓娥的肩膀,帮着劝:“就是蛾子,大灿这也是为了哄老太太高兴呢。”

    娄晓娥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别挨我!”

    这蛾子气性还挺大……

    许大灿编排她,说到底还是为了在许陶氏面前替她说话,也是一片好心。

    加上他又光棍的要自罚3杯,气的娄晓娥没好气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消停点儿吧,一个许大茂就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许大茂不乐意了:“蛾子,我怎么就让你头疼了?”

    娄晓娥气的揭他的短:“就你那个喝法,人来疯!忘了上次你喝多了,我一个人又得扶着自行车,又得扶着你!”

    知道东来顺的涮羊肉为什么好吃么?

    炭火铜锅、手切的鲜羊肉。冰镇的都不行,冰镇的就没那么鲜美的口感了。

    羊肉搁盘子里要做到“干盘亮汤”,不管羊肉片在盘子里化到什么程度都不能见汤,更不能有红汤(带血沫子)。

    羊肉下锅,锅里更不能没完没了的起沫子,更不能有黑沫子!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涮羊肉。

    “……”

    吃着火锅,许大茂也不消停,当着娄晓娥的面又卖弄了起来:“兄弟你知道为什么卖涮羊肉的这么多家,就他们家的字号最响亮吗?”

    许大灿还真不知道,他上辈子第一次来京爷家的时候已经是2008年的8月了。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得意地指着羊肉说道:“他们用的羊全是锡林格勒盟西乌珠穆沁旗的大尾巴绵羊,选两三岁、阉过的公羊。只取上脑儿、磨裆儿、黄瓜条和三岔,都是羊最嫩的部分。”

    原来65年就有这些个名词了,许大灿还以为像什么“吊龙、匙仁”这些名词是改革开放以后才有的呢。

    该说不说,许大茂这家伙口才真的了得:“吃涮羊肉,还分文吃、武吃。文吃就像咱们这样,一片一片涮着吃,与席者围锅而坐,各自占据面前这一片水域。

    夹上一片羊肉,放进锅里,抖一抖,挑上来看看火候。差不多了,沥汤蘸作料,悠然自得。”

    娄晓娥也接口说:“还有个诗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批判文吃是“个人主义”!涮的品种、涮的火候、悉听尊便。各人顾各人,无须张罗,席面上冷冷清清。”

    许大灿听的哭笑不得,这湿人闲的吧?

    跟大茂碰了回杯,许大灿追问:“那哥,什么叫武吃呢?”

    许大茂得意地战术后仰,把一只胳膊架在椅子背上,另一只胳膊伸长了放在桌子上,颇有些“指点江山”那味儿:“这武吃呀就是一进门冲人家服务员大喊,一个人二斤羊肉,先给我来二十斤的!”

    就这德行

    好家伙,这是一帮饭桶吧?

    娄晓娥笑着打了许大茂一下,对他说:“别听你哥的,武吃呀是选一个主持,整盘的肉“哗啦”一下,全给倒进锅里。

    然后拿筷子给搅和散了,招呼在座的诸位——快吃啊!响应者大箸取肉,大箸蘸料,大箸入口,大啖大嚼,主打的就是一个粗犷豪迈。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位诗人就特别推崇“武吃”,认为武吃才是集体主义,水域共有,人人都能拿起整盘的肉朝锅里倒,相互之间招呼礼让,团结友爱!”

    这些许大灿更确定了,那位湿人,不仅闲的,还是个饭桶……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下个星期。

    星期一,大早。

    许大灿就起床先进了趟空间,解决完个人卫生,顺便收获了两份黄芪。

    相比起人参,黄芪的价格可就低得多的多。

    一斤的价格才92块钱,即便是遇上了徐江这个冤大头,价格尽可能的往高了要,顶多也就在后边再填个0。

    (参考物价:中国药材公司山东省海阳县公司,统一发货票,1966年6月1日,黄芪半斤,金额46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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