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许大茂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这个做弟弟的当然是把他往死里夸了:“这就对了,哥你不愧是咱们老许家最聪明的人!人事科那是什么地方?等哥你在那边儿站稳了脚跟,到时候咱们哥俩互为助力。”

    许大灿就差说给你买一把ak,我去整一把来福,咱哥俩一起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了……

    ※※※※※※

    10天半个月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给徐江交货的日子。

    他之前求爷爷告奶奶,满世界寻找的五十年的黄芪,已经在许大灿的空间里放了10来天了。

    今天礼拜天,许大灿也没上同仁堂,直接就上徐江家去了。

    他家就住在崇文区东河槽胡同甲五十九号院。

    许大灿寻着门牌号找到地方,和人打听:“请问徐江是住这儿么?”

    “你找他有什么事儿么?”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大灿回头一瞧,跟他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穿着这时候最流行的白色碎花衬衣,蓝色裤子,一根油亮的大辫子从左肩的位置拉到胸前。

    这姑娘虽然长得挺好看的,但却不在许大灿的审美上,他就是喜欢那种“内眦赘皮、露龈笑、溜肩……”

    但就是美的很轻松的人。

    因此只是错愕了一下,便问:“你好,我跟他约好了的,请问你是?”

    姑娘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那你跟我进来吧。”

    他们这两个院子的格局差不多,徐江也住在三进院,也是住在正房。

    姑娘领着他一直来到门口,才冲里喊:“徐师傅,有人找!”

    里头听见动静,门帘子很快就挑开,徐江那个标志性的脑袋刚伸出来,就一脸惊喜地喊道:“大茂老弟!”

    许大灿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来他一直没告诉徐江真名……

    徐江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许大灿的面前,拉住他就不松手,就跟生怕他跑了似的。

    许大灿让他连拉带拽的给拉进了屋里,那姑娘也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面阔口方,五官线条棱角分明,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比阎埠贵更像是个教书人。

    徐江连忙给双方介绍:“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大茂,我的好老弟!”

    “许大茂,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刘神医!这是他的女儿刘月如。”

    刘神医?刘月如?不知道为啥,许大灿特别想问他一句:“您的名字是不是叫震南?也有个身份是江南绿林总瓢把子?”

    刘神医闻言也诧异地看了一眼许大灿,这小伙子也太年轻了啊?

    连忙谦虚地说:“神医这两个字愧不敢当,我叫刘黄柏。”

    黄柏?一种具有清热燥湿功效的中药材,许大灿心说这个刘神医的名字取得还真有意思。

    落座之后,刘黄柏首先发问:“敢问小兄弟家里是不是有人做大当头?”

    所谓大当头就是山里头赶山人的头儿。

    他负责组织人手,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一般5~7人为一队,每隔一段日子,进深山老林里去寻摸山货。

    许大灿卖给徐江人参的事儿他显然是知道的,因此才有此一问。

    许大灿随口就给糊弄过去了,完了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盒子递给了徐江:“呐,你要的五十年的黄芪。”

    他们3个人的注意力果然全部被黄芪给吸引了过去。

    有刘黄柏在,徐江都没敢上手,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心地打开盒子,看着里头一节露出截面的黄芪。

    黄芪

    刘黄柏下意识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横截面,一脸惊喜:“好,真好!”

    他一连叫了两次好之后,才看向女儿:“月如我问你,怎么判断黄芪的年份?”

    刘月如家学渊博,不假思索地说道:“一是看,二是闻,三是尝。”

    她说的都对,徐江听的连连点头。

    刘黄柏对她说:“那你来验。”

    见徐江跟许大灿均无异议,刘月如才上前从盒子里拿起一节根块来,先是仔细看横截面上的根圈深度,接着才放到琼鼻之下,可爱地皱了皱鼻子,微微嗅其气味。

    刘月如很快便有了结果:“质地坚实,气味甘甜,没有异味。”

    然后就是尝,徐江拿来刀浅浅地切了一片下来,刘月如将其放在唇边,微微地尝了一下,说:“口感微甜,无苦味或其它不正常的味道。”

    这里说的不正常就是指用硫磺熏、或者是用别的药水泡之类的。

    徐江带头鼓掌:“常言道虎父无犬女,看来很快月如就能开科坐诊了。”

    听他夸奖自己的女儿,刘黄柏尽管嘴上谦虚,可眼里的笑意还是藏都藏不住:“呵呵,过奖了,她要学的还有很多……”

    东西没问题,接下来就是谈价了,听见许大灿随口说出来“960块”的天价,别说徐江没差点嘎一声就抽过去,就连刘月如都惊讶地张开了嘴。

    反倒是刘黄柏老神在在,一副对这个价格毫不在意的样子。

    本来就跟他没啥关系,他只负责开方子,完了找徐江收问诊的钱;至于徐江出多少钱收这黄芪,与他何干?

    反倒是刘月如这小姑娘有些颠覆三观,大抵就和后来的女大学生在商场里看到一个好看的蛋糕,结果一问价:1900!

    这样……

    徐江充分发挥了生意人的难缠,拉着许大灿又是哭穷,又是求爷爷告奶奶的,这套说辞简直和许大灿上辈子在红浪漫听过的“好赌的爸爸生病的妈,家暴的前夫两岁的娃,还有上学的弟弟都没能压倒苦命的她”一模一样!

    徐江说的口干舌燥,脑门见汗。

    这个“许大茂”简直不像一个20郎当岁的年轻人。说话滴水不漏,头脑异常的清醒,根本不吃他吹吹捧捧的这一套,无比难缠。

    许大灿也是烦躁的很。这个徐江像极了他上辈子认识的一个小老板,谈起生意来比谁都精明,几块钱都要跟他算的清清楚楚。

    两个人扯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刘黄柏的周旋下,才各退了一步,以840元的价格成交!

    之前说好的药方也在刘黄柏的同意下,由刘月如给许大灿誊抄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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