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墙根底下,许大灿、于莉、还有许窈并排在那蹲着。

    然后彼此用眼神交流:“借钱?何雨水找许大茂借钱?”

    何雨水有些羞于启齿:“大茂哥,我知道我不该跟您开这个口,可我们厂已经快4个月开不出工资了。我婆婆她……”

    屋子里头,许大茂还没说话,屋外这3个人就又开团了:“何雨水摊上个恶婆婆?”

    “也不算吧,谁让何雨水无依无靠呢。她爸爸在她小时候就跑了,宁可去给人家拉帮套也不要她;她亲哥哥傻柱又是个靠不住的,就她这样,人家可不欺负她吗?就像我之前,算了算了,不说他家,一说我就犯恶心!”

    “她跟那片警的感情称得上一波三折,婚期一拖再拖,也不知道她看上那片警哪一点儿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个片警,每个月就挣那么一点死工资,破事儿还特别多。现在她又下岗了……”

    许大灿说到这儿就意识到了,连忙停住了。

    可已经被他成功勾起了好奇心的许窈却不肯放过他:“哥,啥叫下岗?”

    许大灿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字面意思嘛,她们厂停产了,开不出工资了,就好比从岗位上下来了……”

    许窈细一琢磨,也对哈!别说这两个字还挺真贴切。

    这时候就听屋子里何雨水又说:“我本来是找我哥的,可走到门口我改主意了。他坐过牢,找不到正经工作,一个人日子本来过的就挺难的;大茂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你了……”

    许大茂本来想告诉她,你哥不难,在外边儿挣外快,钱挣海了,小日子过的,在这个院里也就比他们两家差了。

    可听完何雨水最后这一句,又改主意了:“哈哈哈,看你说的,那个雨水你和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对吧,你说个数!”

    外头墙根底下,于莉攥紧了拳头,那劲头就像是在攥许大茂的命根子……

    许窈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偷笑。

    许大灿把白眼翻到了后脑勺,他这个哥啊,还真是个撩妹高手。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听听,这要换个单身姑娘来,还不得被他给钓成翘嘴啊?

    “……”

    许大灿也很想知道何雨水打算找许大茂借多少钱。

    本以为怎么也得借个一两百,结果何雨水期期艾艾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三,三十块。”

    屋里许大茂都差点闪到腰:“不是雨水,三十块够干嘛的呀?你放心,我不是那小气的人。”

    不一会儿又听许大茂说:“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你先喝口水,等我上那屋,我再给你拿100,你先拿着应急。”

    见许大茂要出门,许大灿冲于莉和许窈比了个两根手指头走路的手势。

    于莉咬牙切齿的,十分不甘心,还是许窈硬给她拉走的。

    三人回屋,许窈才纳闷地问她:“嫂子,你也不是那小气的人呀?”

    于莉一脸委屈:“我那是因为钱吗?我是因为许大茂!”

    于莉话音刚落,许大茂就推门进来了:“大灿,大灿,先给我拿一百块钱。”

    等他看清楚屋里人后,又像只二哈一样连蹦带跳地来到于莉身边:“那什么媳妇你在这儿太好了,快回屋给我拿一百块钱!”

    于莉强压着火:“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借人啊!”许大茂理直气壮:“傻柱她妹妹来了,她们纺织厂停产了,都4个月开不出工资来了!我跟你说,这何雨水也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我虽然跟傻柱那孙贼不对付,但也是把他妹妹当我自个亲妹妹一样的。”

    许大茂说完,还弱弱地找补了一句:“就是这妹妹,跟我们俩都不太亲……”

    于莉这才噗嗤一声笑了,又在许大茂脑袋上杵了一指头,才拉着一脸懵逼的许大茂回屋拿钱去了。

    屋子里,门刚关上,许窈就再也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许大灿也乐的够呛,他哥这就叫傻人有傻福?也不对,他哥沾上毛,比猴都精!

    不一会儿,刘月如都听见声音出来了:“你们兄妹笑什么呢?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啊?”

    “……”

    许大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刚和刘月如说了一遍,许大茂就过来了。

    一来就眉飞色舞的:“你们都在呢,我跟你们说,刚才发生的事儿你们绝对想象不到!”

    许大茂大喘气地说:“傻柱他妹妹,居然来找我借钱!”

    许大灿带头震惊:“什么?她怎么管你借钱?”

    许大茂果然十分受用,随后又眼巴巴地看着刘月如跟许窈。

    刘月如和许窈一边忍得很辛苦,一边又不得不配合许大茂,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了。

    许窈强撑着说:“我听覃豹说傻柱在外面给人家当厨子,一个月可不少挣。”

    许大茂一拍大腿:“可说呢!他上回还跟我显摆呢,说他现在的那家饭馆,除了每个月给他40块钱的工资,还包两顿饭,完了等发工资那天,在额外给他4包烟,2瓶酒!”

    这下刘月如也不淡定了:“好家伙,他这待遇比我高呀。”

    许大茂笑眯眯地:“这不主要他们领导担心他跑了么。这家伙现在在外边行市着呢,好多单位的领导都爱请他过去做饭。”

    说完,就连许大茂自己都觉得想不通:“兄弟你说,怎么咱们都还在拿死工资呢,像傻柱这样劳改过的,反而越活越滋润了呢?”

    还能为什么呀,问就是时代的错啊!

    在计划经济迈向市场经济的关键时期,国企职工被体制所缚。

    反观那些社会闲散之人,却大胆迈出步子,成了最先尝鲜之人。

    就像傻柱,甭说他在外给人当厨子,即便如杨为民、周黑虎那般倒腾紧俏货,派出所即便知晓,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得谋生计、过日子不是?啥都不让干,保不准又踏上违法犯罪之路。

    反正他大牢都蹲过,也没啥可再失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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