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20几个小时的晃荡,还要弄仨孩子;许飞跟许雯雯都去了,不能不带许文月吧?
就单说这时候车厢里的江湖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土匪、骗子、小偷、小商贩、一言不合就动手打架的是这时候车厢里没法避开的东西。
尤其像他们这样,两夫妻带着孩子的,更是容易被当成下手的目标。
就拿发生在哈城,曾轰动一时的“黄瘸子事件”来说吧。
82年正是这家伙最疯狂的时候,他在17个省的36趟火车上疯狂作案,手底下人最多的时候有150人!
直到84年严打,黄瘸子和他的手下才纷纷落网。
可是老登又想见孙子、孙女,许大灿头疼地和许窈商量:“要不你回头给他们打个电话,跟爸妈说让他们跟着覃虎、刘丹他们两口子一块儿上咱这儿来。”
许窈白了他一眼:“要说你说去,家不要啦?”
许大灿就跟他着不了这个急:“这有啥呀!反正咱爸也退休了,出来玩个一年半载的,等想家了再回去呗!再说了咱俩都留京了,老家也没人了,还不如把父母也给接来,以后咱们家就在这边扎根了。”
许窈想了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她和许大灿都大学毕业了,将来不出意外也不会回哈城去生活了,不如把老两口都给接过来一家团圆呢。
许窈把这事儿给揽了下来:“行吧哥,这件事儿就交给我了!”
说完了父母的事,就该说许窈的事了。
许大灿刚起了个头:“说说你的感情问题。”
她就狂躁地站起来,然后把许大灿往出推。
许大灿这就懂了,有人在追她;可许窈呢,既想脱单,却又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愿轻易做出改变。
从小到大,她都是个适应性很差的姑娘。好不容易才能适应一种生活。
用未来的话说,就是回避型人格。
许大灿站住脚步,揉了揉她的头,轻声对她说:“行吧,记住我是你哥,我永远支持你,永远做你最坚强的后盾。你一个人要是搞不定了,就来找我。”
许窈的心暖暖的,明明都好悬泪崩了,可嘴却硬的跟煮熟的鸭子一般:“好了好了,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你赶紧走!”
等许大灿出门了,又连忙找补了一句:“哥,谢谢你。”
“……”
从许窈屋子里出来,许大灿不放心又看了看自个家,还有许大茂家的门窗是不是都关好了。
现如今不光火车上很江湖,就连这院子里也很不太平。
去年,也就是81年年底的时候,棒梗三年期满,放回来了。
这孙子在里边儿蹲了三年,更没有个人样了。
77年地震的时候秦淮茹不是打了两间临建么?如今她和棒梗一人一间小房住着。
把最大、也是最好的两间屋子让给贾张氏还有小当、槐花一块儿住。
这下,就连许大灿听到消息后都有些诧异,棒梗这小子在里边儿学会能屈能伸了?
另外一个不稳定因素就是刘光天,他因为表现好,又有立功表现,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被减刑了。
原本该蹲5年的刘光天,4月底的时候也给放回来了……
他这一回来,又没地方去,不得已只有回四合院来。
刘海中也还跟从前一样,压根没拿他当儿子,头一句话就是让他滚出去。
在里边儿蹲了3年多,刘光天一边的膀子更斜了,终于超过了张文顺。
刘光天斜着膀子,一脸不屑:“行,我滚,反正我在里边的时候您一次也没来看过我,每次来探监都是我妈。”
眼见着他们父子俩那架势,眼瞅着又要吵起来了,二大妈赶忙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瞪着刘海中就开骂:
“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现在啊,就光天还在咱们跟前儿尽孝呢!你要是没了儿子,就咱们院儿这情况,甭说后院那厉害的许老大、许老二了,就光傻柱那脾气,都得把你瞧扁喽!刘海中啊,你要是铁了心要继续当个让人戳脊梁骨的窝囊废,让全院儿人都在背后笑话你,那你就把光天赶走试试!”
二大妈的话,刘海中听进去了,可是又拉不开面子,只能自个跟自个赌气,回屋里躺着去了。
你说好好的这么一个院子,突然之间回来两个劳改犯,能不人人自危吗?
每天晚上检查门窗这都已经成常态了。
现在家大人教孩子都叫离棒梗和刘光天远点,生怕和他们两家沾上关系。
“……”
终于到了拍毕业照,还有颁发毕业证跟学位证的日子。
许大茂他们这批,没赶上学位服和学士帽普及开来。所以也都是穿着自己最精神的衣服,上台然后合影。
今天是可以请家属来观礼的,所以许大灿带着老婆还有妹妹,又请了大茂还有于莉,刘黄柏,以及覃豹,由他们带着仨孩子,一起前来凑热闹。
幸好三所大学不是在同一天举办毕业典礼,否则把许大灿劈开两半都不够分的。
拍完照,许大灿他们宿舍又拍了一张;完了石磊又单独给他和刘月如拍了一张。
轮到许大灿跟许窈合影的时候,石磊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忍不住跟张涛交头接耳:“大灿哥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呢?”
午后阳光有些斑驳,许大灿拍照的时候,旁边更远一些的地方,江翎正拉着程菲,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你知道不?我以前老觉得大灿哥说他结婚了是在糊弄咱们呢。”
程菲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都已经毕业了,你呀,怎么还是这么死脑筋呢?”
江翎嘴角一扬,露出一抹坏笑:“哟呵?难道你就真的放下了?那我可就奇了怪了,大学这四年,你咋就一直不谈恋爱呢?”
程菲心里像是堵了一团乱麻,莫名地烦躁起来,她猛地拉起江翎的胳膊,语气有些急促:“走啦,别在这儿说了。”
微风拂过,带起她们的发丝,似也在轻拂着那些藏在心底的青春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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