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玲珑很享受这些古人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经历过的时代,是这些土包子做梦都想象不到的样子。
随便拿出来几样,都足够他们震惊的了。
萧云笙很快冷静下来,抬眸看到她得意的样子,有些不悦,这位宋小姐是有点儿过人之处,只是这个性格就让人一言难尽了。
“这马蹄铁若是真的能有用,我们东家会把银子如数奉上,宋小姐也是我们这儿最尊贵的客人,多谢宋小姐了。”
“放心吧,肯定有用,钱不钱的不打紧,算是宋世子欠我一个人情吧,都是姓宋,说不定往前数五百年还是一家子呢。”
管事儿的笑着道:“宋小姐不愧是聪慧善良啊,我会和世子说清楚您的意思。”
萧云笙道:“若是献给朝廷, 皇上也会不吝奉上,宋小姐,要不要帮你献上去?”
朝廷认可了,就会用在军队骑兵上,骑兵能减少损耗,就能快速发展,对萧家有好处的。
管事儿先不乐意了, “这不行,这是我们家花钱买来的,就算是有功劳也是我家的,宋小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萧云笙道:“你不还没给银子的吗?宋小姐,你想要宋家的人情,不如这样,这个东西我也想要,你开个价,我也要了。”
宋玲珑没想到小小的马蹄铁,他们争抢着要,有些意动:“啊,你也想要啊?这不大合适吧?”
管事儿对云笙很有意见了, 赢了比赛,还打人,凶的不行,要不是跟着齐珣来的,都要把他赶走了, 连忙道:“宋小姐,咱们去包厢里休息一会儿,慢慢聊啊。”
这是不给萧云笙机会了,萧云笙道:“宋小姐,你也说了,这个东西没什么复杂的,我也知道了怎么制作,只是不想平白无故用了你的东西,才想给你钱,了断这个因果。
你别听宋世子家忽悠你,这东西根本不可能掌控在一家手里,做人做事儿见好就收,别太贪心了。”
宋玲珑是听劝的, 萧云笙说得有理:“你能这么想让我很意外,毕竟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打造出来自己用的,你能这么说,就是磊落之人。
你不愿意欠我人情,那你今天赢得银子归我吧。”
“好。”
萧云笙也爽快,还没捂热的四千两银票给了她,扯过那张图纸转身离开。
宋玲珑满是赞赏之色,男人就该有这样的魄力,这个云师傅真不错。
……
萧云笙没心情骑马了,找到二哥一起回家,齐珣想陪着宋玲珑,她还要跟宋褚家重新商议马蹄铁的事儿,没工夫陪他,跟着萧云笙一起回去了。
进城之后,各自回家,萧云笙冲他伸出手道:“你的保镖银子还没给我呢?”
“我回头送你府上,身上带的不够,今日多谢你了。”
“知道我的厉害就好,这个送你,保你平安的,以后咱们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萧云笙打量齐珣的面相, 意味深长的眼神让齐珣心里发毛,这样的机会他并不想要啊!
萧云蓝得了一匹大宛马,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吃住都在一起,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呀。
萧云笙宽容地看着他高兴,突然问道:“让你在这马儿和宋小姐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啊,马儿怎么能跟宋小姐比呢?都重要啊。”
“我若是你,我就选这一匹马。”
“为什么?”
“因为这匹马是我现在就能拥有的,而宋玲珑只是天边的明月,你只能看着,却够不到,为何不把握现在呢?”
萧云蓝沉默,想着她的话,好有道理啊。
“妹妹,你打马球这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不能,你不是要读书科举的吗?今日起开始读起来, 作为男人,一个唾沫一个钉,自己做了决定,跪着也要走完。”
“啊,我,我肯定读书,不耽误打马球的,读书科举也要有好的体魄,不然九天考试,能把人考废了。”
“也有道理,那你一起学吧。”
萧云笙乐意他多学一些东西,忙起来就没心思想七想八了。
人的大部分烦恼都是闲的,别人都说萧云笙过得苦,她自己却不觉得,因为忙着完成师父的功课,顾不上去想苦不苦。
到了侯府,林清远从侧门走出来,还不习惯住在这儿,走路都是贴着墙根儿的,下意识的自卑让他小心翼翼。
“哎,你要出门儿吗?”
萧云笙打招呼, 林清远不自然道:“我有自由出门的权利吧?”
说完就后悔了,人家萧小姐是好意,他说的什么玩意儿?
“有的,我是想说,带着小厮,有事儿能帮你跑跑腿, 若是想买东西,挂在我的账上,回头我去结算。”
“不,不用,我不买东西,回书院拿点儿书本。 ”
“云蓝,你陪着林先生去吧。”
“我啊?”
“有问题吗?”
“没有,我可以的,我的踏雪你给照顾一下。”
“去吧。”
踏雪因为四蹄雪白, 萧云蓝给起的名字。
林清远想拒绝,他独来独往习惯了, 自己可以的,被萧云蓝热情的揽着肩膀拉走了。
萧云笙牵着马回自己院子,路上遇到一个护卫打扮的年轻人,他停下来行礼:“见过大小姐。”
“你是府里的护卫?叫什么名字?”
萧云笙和善的态度,让护卫受宠若惊:“卑职赵旭川。”
“不错,好名字,在萧家做了多久了?上过战场没有?”
“没有的,我父亲是萧家的副将,战死沙场,侯爷体恤我家,让我入侯府做了护卫,到了现在已经五年了。”
“哦, 没事儿,好好做。”
萧云笙还拍一下他的肩膀,赵旭川不自觉的颤抖一下,浑身僵硬,大小姐也太随意了吧?
萧云笙一走,赵旭川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直起腰身快速离开。
他没看到,萧云笙手掌心多了一缕黑气, 眼神冰冷,她知道养煞井的尸体是谁运送进来的了。
去给祖母请了安,堂妹萧云珠也在,高兴道:“堂姐,你回来了,祖母正念叨你呢,吃过晚饭没有呀?”
“没有,这不是来祖母这儿蹭一顿了,让厨房多做点儿肉,我喜欢吃肉的。”
“你来蹭饭还点菜,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萧老夫人不客气道,不过眼神温和,不是真的生气。
“那当然,嫡亲的孙女儿能是外人?”
萧老夫人拿这个泼猴儿一样的孙女儿没辙,有了她们陪着,多吃了半碗饭呢。
饭后就撵人走了, 别打扰她老人家休息。
萧云珠挽着她的胳膊一起回去,堂姐身上暖洋洋的可舒服了,萧云珠特别喜欢跟她贴贴。
萧云笙眉眼含笑, 这么可爱的堂妹也愿意宠着,她被胆小鬼附身,身上阳气弱,本能的想贴着自己。
两人说着女孩子的话题,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一样,云笙从小没有同龄的姐妹玩耍,假小子一样长大的,跟堂妹相处融洽,倒是弥补了这个缺憾。
突然,偏院儿方向一股煞气冲天而起,萧云笙脸色一沉:“怎么还会爆发?那个了尘这么废物的吗?
云珠,赶紧回去,不要出门儿,带着我给你的荷包啊,谁喊你也别出门,记住了吗?”
“哦,好的,堂姐,有危险吗?你要小心啊。”
“放心,小事儿而已,照顾好自己就是帮了堂姐了。”
“嗯,我一定会的。”
萧云笙一闪身不见了,萧云珠惊叹道:“堂姐好厉害,我能学到堂姐一成本事就好了。”
……
萧云笙赶到偏院儿,满地的和尚已经昏迷了,阵阵阴风刮过,地上的纸钱, 香灰混乱一片,井里已经渐渐聚集处一个黑色的影子, 眼看就要冲出来了。
“好大胆的邪魔,敢在本真人面前放肆!”
萧云笙几张镇邪符贴上去, 邪魔咯咯笑起来,黑雾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来,有男有女, 有孩子有老人,都在挣扎着想冲出来, 胆儿小的看一眼都能吓破胆子了。
“你也敢阻拦本座面世,本座先吃了你,修道之人的躯体可是大补啊, 又是处子之身,本座赚到了!”
无数种声音变换,这个邪魔是吸收无数人的怨气滋生,还没形成自己的独立人格, 也是最虚弱的时候。
可就算是如此,也不是现在的萧云笙能对付的,她却不能后退, 硬着头皮上前阻拦,让这邪魔冲出来,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遭殃呢。
萧云笙和邪魔你来我往的打起来,暂时谁都奈何不得谁, 邪魔有些不耐烦了, 这女人还有点儿真本事呢。
“女人,你阻拦不了我的。”
说完就冲向地上的和尚,吸取血肉之躯壮大自己,被萧云笙一掌拍上去, 救下了和尚。
到底是邪魔啊,看萧云笙在乎和尚们, 不跟她打,只对和尚下手,他是懂威胁的。
萧云笙就有点儿被动了,心一横,就要使出杀手锏:“是你逼我的!”
双手飞快掐诀,调动全身的气血之力强行提升法力,就跟邪魔硬刚, 越打越疯,完全不顾自己死活的打法。
“住手!”
一道佛珠打过来,邪魔被打的后退,了尘大师及时赶来,降魔杵狠狠砸下来, 把邪魔给砸进了井里。
“阿弥陀佛!”
跟着是一口钵盂, 迎风而张,变的跟井口一样大,直接扣在上面,任凭邪魔如何挣扎,都突破不了, 渐渐地安静下来。
萧云笙松口气:“你终于舍得来了,大师啊,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擅自离开,差点儿酿成大祸,说吧,你怎么陪我?”
“阿弥陀佛,是贫僧疏忽了,贫僧和你赔礼道歉。”
他这么好说话,萧云笙也不好不依不饶,“看看你的人吧。”
了尘把人救醒,幸好只是昏迷,没有大碍,和尚们一脸迷茫:“这是怎么了?”
萧云笙道:“差点儿被邪魔跑出来了,这魔头可狡猾,都快化形了,一直忍着,今日突然冲出来,幸好我回来了,把它镇压回去了。
师傅们,怎么会一起晕倒了?”
一个白面胖和尚道:“我们是吃了晚饭晕倒的,饭菜是不是有问题?”
一提这个,萧云笙蹙眉,“我看看,这不萧家厨房送来的吗?”
白面和尚:“那是你萧家有内鬼了,我们才是遭了无妄之灾。”
萧云笙检查了饭菜,竟然真的有蒙汗药,顿时理亏了,但是气势不能弱:“我会查清楚谁做的手脚,可是你们住持擅自离开,也是不对的。”
了尘道:“此事蹊跷, 宁国公府的老夫人是寺里的贵客,她派人来请贫僧去讲经,贫僧不好拒绝。”
原本以为一个时辰能解决的,没想到老夫人突发旧疾, 了尘住持也精通医术,帮忙救人,这么一耽误天色就黑了。
他直觉不妙,拒绝了宁国公府的晚饭,急忙往回赶,幸好来得及。
“宁国公府?还真是一环接一环的啊!”
“出什么事儿了? 云笙,你还好吗?我们能进来吗?”
这么大动静,惊动了萧二叔,带着人过来查看。
“进来吧。”
来的正好,查一下谁在饭菜里下了药,在自己家给客人们下药,这事儿可大了。
萧三叔也过来了,跟在二哥身后,看着一地狼藉,但是他们都没事儿,眼底沉了沉, 果然不好对付呀。
“二叔,三叔,你们来的正好, 今日厨房的饭菜被人下了迷药,必须揪出这个内鬼来。”
“什么?这怎么可能?”
“二叔,我跟你开玩笑的吗?”
“不是,二叔的意思是没人有这么大胆子吧?咱们萧家得下人大多是家生子,要不就是退伍回家的老兵后代,都是忠诚可信之人啊。”
“事情摆在这儿, 不要根据你的臆想来猜测了,二婶儿呢?”
“来了,我在这儿,云笙,此事二婶儿来查,你二叔一心都在公事上,内宅厨房的事情都是二婶在管的,他不懂这个。”
“一家不扫何以平天下,二叔别推卸责任,自家都管不好,公事儿能办好吗?”
被侄女这么说,萧二叔脸上挂不住了,却也没法反驳,一张脸火辣辣的烫的慌。
二婶也尴尬,这个云笙,说话也太不留面子了,到底是你亲叔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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