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松吃了这么大的亏,没有狠狠报复回去,睡觉都睡不安生,哪怕梦里老祖宗安慰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偏偏萧云笙不肯帮忙,萧云松只能去找齐元安了。
京兆府很忙的,齐元安每日除了帮着萧云笙查案,还要处理很多百姓纠纷,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儿,却消耗很多精力。
正焦头烂额的时候, 萧云松找来了 ,放下这些杂务接待三舅兄:“ 三少爷这腿需要找御医看看吗? 我帮你找最好的胡太医来,他擅长骨科。”
萧云松看他还是不顺眼,就这人想做自己妹夫啊?
“不用了,我妹妹给的膏药,不比御医效果差, 伤筋痛骨一百天,总要养段日子的,我今日来是告状的,宋玲珑损伤我的名誉,到处坏我名声,京兆府管不管?”
若是别人,齐元安肯定把人打发走了,这破事儿京兆府怎么管?
但是三舅兄啊, 必须的管,齐元安拍着胸口道:“管,宋家欺人太甚, 敢污蔑堂堂镇国侯府的公子,这事儿必须彻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萧云松心里满意几分,这人还是不错的,“那好吧,我闲着也没事儿,有需要帮忙的你吩咐,能还我清白,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了。”
“三……,三少客气了, 你先养好伤,以后若是有什么打算跟我讲,我帮你安排。
凭着你的身份,能进禁卫军的,不过禁卫军的差事枯燥,整日就是巡逻,也没有什么上升空间,最多做个统领,也是巡逻的活儿。
你的骑射武艺学的如何?城外五军大营可愿意去试一试?我能安排你从校尉做起来,将来掌管一营兵马数万人,也是不错的。”
萧云松震惊了,“你能安排我去五大营?”
“可以的,但是军中都是崇尚武力,你自身不够硬,底下人不服你,差事做不好,我就没办法了。
机会我都可以给你,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不过我相信萧老侯爷的孙子不是无能之辈。”
萧云松眼底闪过懊悔,“我骑射功夫不行,肯定打不过那些将士,还是不去丢脸了。”
他倒是自己知道自家的事情,从小无人监督管束, 读书习武都是半吊子, 做啥啥不行,也就是个小废物。
齐元安没有嘲讽他:“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之处, 三少就比大多数人强了。
武功不行还有计谋啊, 脑子好使也一样, 刑部,大理寺, 五城兵马司, 悬镜司,这些地方都可以试一试的。
实在不行还有 九寺五监, 总有适合你的地方,就看三少有没有这个心了,我相信你能行。”
萧云松眼神复杂,露出一分感动来,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行的。
“多谢了,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不干正事儿尽惹祸,承蒙看得起,我会好好想想的。
还有,你别跟我妹妹讲啊,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事儿,娘们儿少掺和。”
齐元安面色古怪,这话若是传到云笙耳朵里,少不得让你尝尝’娘们儿‘的厉害。
云笙的功夫可是老侯爷亲自教导,打遍边境无敌手的,谁敢瞧不起女子?
“这个我不敢保证,云笙不问,我就不说,但是她问起来,那我肯定如实说了,毕竟我跟她的关系比跟你更近,说实话,若不是看云笙面子,你觉得我能帮你吗?”
这倒也是,萧云松第一次感到自己做人的失败,还不如妹妹人脉广呢。
“你这样,将来也是个惧内的德行。”
“能惧内也是好的,起码有人肯管着我了,我也不怕惧内 ,三少爷不用埋汰我了。”
跟他说不通,这人脑子不正常,萧云松一拳打在棉花上了, 这人长的挺白净斯文的,脸皮如此之厚的吗?
“不说这个了,我看你这儿挺忙的,我待在家里也无聊,宋家污蔑我的事儿我想自己查,可以吗?”
齐元安满口答应:“行啊,我让你挂一个捕头的职务,给你两个差役,都是京城的老人儿了,他们配合你去调查。”
“你这人还挺不错的,我欠你一个人情啊。”
齐元安笑的跟狐狸一样,“行的,我记下了,你尽管去调查,有谁不开眼的欺负你,我这儿有尚方宝剑,帮你砍人。”
“卧槽,你这么牛的吗?”
齐元安谦虚道:“一般般吧,没点儿底气也不敢坐这个府尹的位置不是吗?”
“你厉害。”
能请得动尚方宝剑可不是一般人,萧云松觉得自己抱着大腿了。
于是萧捕头正式上任了, 只是没有正式编制,先干着看一看,齐元安也没指望他能有什么收获,安抚他而已。
派了俩京兆府的老资历的差役,一个叫陈六,一个叫王勇,一身油滑气, 对萧云松极为客气。
“萧捕头,流言蜚语这事儿吧,要说好办也好办,有专门的混子专门做这个的,收人钱财,散播流言,只要找到源头,流言也就遏制了。”
萧云松长见识了,“还有专门做这些事儿的人?”
“萧捕头您就不知道了吧?三教九流都有自己的生存办法,咱京兆府想打听消息,也得跟他们搞好关系呢,这里面的门道也多了。”
说白了就是线人,拿钱买消息的。
这些混子们黑白两道通吃,消息灵通,赚的就是这个钱。
“那我这事儿该找谁呢?”
“三少您先别着急,听我跟您讲着京师的势力分布啊,他们都有自己的地盘,有帮派划分,最大的有四个, 斧头帮, 西城帮, 四海帮,忠义阁,他们四家掌控着底层的势力, 一般的消息都能打听出来。”
萧云松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还有这么多讲究呢,“那散播流言是谁做的?”
“是西城帮,他们专门做这种事儿,养着不少浪荡子,专门嚼舌根子,斧头帮,忠义阁他们不屑做这种没品的事儿。”
“找他们算账去。”
陈六劝道:“以势压人是行不通的,这群烂人最不值钱的就是一条烂命,得用钱砸才行啊。”
萧云松有钱,“行吧,听你们的,三少我最大的优点就是听劝。”
两人欢喜:“那就好,三少您英明。”
……
萧云笙没想到萧云松会去京兆府帮着齐元安做事儿了,难为他屈尊降贵,放得下面子了,想想也挺好的,起码不用招猫逗狗惹是生非了。
齐元安约了她一起调查被烧死那一家子,他们平时也没什么仇家,开个杂货铺也不至于得罪什么人啊,他们死的也很迷惑,没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难不成真的是意外?
若是意外,早该去投胎了,不至于困在原地不得超生啊。
加上陈豆子也是死在这儿,萧云笙觉得没那么简单。
齐元安陪着她走在街上,还买些她喜欢吃的点心,零食 ,眼底满是欢喜,“这几日我都还在审理梅侧妃的案子,发现一些线索。”
“哦,这个案子还有后续?查到梅侧妃从哪儿得来的方子了吗?这种邪术方子不是正派人士所为。”
“她嘴紧得很,没有交代,倒是交代了谋害琅华郡主的事情,是有人想要害了郡主,用了梅侧妃无法拒绝的条件来交换,你猜猜是谁?”
“谁啊?”
“将作监的副监正,姓杜,很意外的是这位杜监正是宋玲珑的外祖家。”
萧云笙眼睛亮了,“这下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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