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姐,你怎么忍心这样……”钟德兴终于控制不住了,他蹲下身子,头埋在膝盖上,想放声痛哭,却哭不出声音,眼泪只一个劲的流。
和于欣然相爱了好几年,两人的感情深似海,于欣然却突然之间离去,叫他如何不难过?
就在这时,岑秀晴驱车赶来了。
从车上下来,岑秀晴一眼就看到蹲在县城医院门口旁边的钟德兴,她快步走过来,轻轻的摇了摇钟德兴一下,泪眼婆娑的说。“钟德兴,你没事儿吧?”
“岑县长,你实话告诉我,于书记她真的走了?”钟德兴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抬起头,眼泪已经将他的脸打湿。
“嗯!”岑秀晴点点头,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说。“是真的!我姐已经走了!”
“她现在真的在县殡仪馆?”钟德兴又问道。
“嗯!”岑秀晴又麻木的点点头。
钟德兴任凭脑袋空白了好一会儿,才强打精神,在岑秀晴的带路下,驱车来到县殡仪馆。
岑秀晴向县殡仪馆工作人员说明来意,一名工作人员将钟德兴带到停尸房,指着担架车上一具被白布所盖着的尸体说。“这就是于书记!”
钟德兴看着担架车上的那块白布,心如刀绞,他颤抖着伸出手,想把白布拿开。
可是,手还没碰到白布,他又缩了回来。他实在没有勇气揭开这块白布。
不揭开这块白布,仿佛于欣然还活着。
而揭开这块白布,他不得不接受一个非常残酷的现实。
这块白布就好像一道障碍,他根本没有勇气跨过去。
“钟德兴……”钟德兴现在的心情,岑秀晴已经经历过,看着钟德兴那只颤抖的手,她忍不住眼泪横流。
钟德兴咬咬牙,终于鼓起勇气拿开白布。
躺在担架车上的于欣然还没有化过妆,她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迹,脸蛋却是完好无损。
不过,那美丽的脸蛋上也沾有斑斑血迹,眼睛紧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
如果不是全身那刺眼的血迹,不知情的人看到,会以为,于欣然在熟睡,她的睡姿是如此安然,好像在做一个甜美的梦。
“姐……”钟德兴只觉得肝肠寸断,他轻轻的呼唤了一声,眼泪便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哒哒的打在白布上。
洁白的白布很快有了几个湿润的痕迹。
钟德兴颤抖着伸出手,将于欣然那沾有血迹的手拿起来,轻轻的贴在他的脸颊上。“姐,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为什么你走之前不告诉我一声?哪怕跟我说一句话都可以,为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如此深情的喊一声‘姐’!你在的时候,这个世界是彩色的。你走了之后,对我来说,这个世界是黑白的!你走了,我怎么办?你告诉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钟德兴痛苦至极,心痛至极,眼泪又滚滚而下。
“钟德兴,你别这样!”岑秀晴抓着钟德兴的手,想把他的手拿回来。“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难过,不要在我姐面前流泪,不然的话,她会走的不安心的!”
钟德兴甩开岑秀晴的手,抹了一把眼泪说。“姐,你肯定没有走!你只是睡着了,你还会醒来的,对吗?咱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等时机成熟了,公布咱俩的恋情,答应我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做到?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突然,钟德兴想起了前段时间他和于欣然收到的威胁信息,他顿时意识到,于欣然出事,绝对不是意外,而是被人蓄意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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