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州,
池州之地上环江水,下临山地,李遇盘踞宣州多年,自然知道池州地形。
因此李遇到达的第一件事就是施压,只要池州刺史顶不住压力开城投降。
那么他就可以直扑洪州后方的江洲,到那时,洪州破,江州破,那么他们就可以合军直扑江都。
“危全讽,不得不说,这家伙脑子很好,兵法熟练,只是,想要与我李遇平分吴地做天下,却是痴人说梦。”
李遇思索着,手下幕僚前来。
“主公,如今兵临池州,可与常州李简,歙州陶雅书信一封,若是有他们相助,大事又多了两分把握。”
“赵先生说的是,我如今已经去信多日,统统都是了无音讯,当初商议的时候信誓旦旦,我才起兵,那两个,就想要缩起来,当王八了。”
幕僚赵奸呵呵一笑。
“主公不用气愤,到时候破了吴地,再来收拾那两人,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遇一想也是,于是问了攻心之计如何?
这攻心之计,压迫池州投降的计谋正是赵奸想出来的。
这赵奸原本是宣州一流民,李遇一次偶遇,发觉此人虽然为人阴狠,却也有大才,这便留了下来。
赵奸听到李遇问后,轻松笑道。
“主公放心,我刚已经让人施压,远看去,城投旗帜不明,东倒西歪,想必人心漂浮,让消息在飞一会儿。”
后又接着道。
“主公,如今我们对池州之中已经把控于心,那么接下来就是应对后方追兵了。”
李遇正愁时间拖的太久,徐温追来,放下问道。
“赵先生又有何妙计了,快快说来。”
李遇一听,眼神大亮,他此行出来,供给线拉的太长,还是这个赵奸给他出的主意,掳掠周围,以供自用。
“简单,我料定徐温会派人追来,和洲会挡住他的大部分,因此追来之人不会太多。此刻他们是疲态,而我们是休整状态,池州前方有一丘陵,只需在吃埋兵,定然能吞下这追兵。”
李遇听其分析的头头是道,随后又有些肉疼。
“先生,如今我们就这么让出和洲,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恶战。”
赵奸看到李遇肉疼的表情。
“主公放心,和洲人口物资我们已经全部撤去宣州,他们拿下也是空城,没有意义,况且,徐温若是率几万大军入城,到时候我们城中还有一批死士,定让徐温有来无回。”
李遇听后大喜,这赵奸果然大才,随后听从赵奸计谋,赶紧带5000兵马悄悄撤回。
而此刻,和洲之地。
吴将孙妞叫阵,竟然没有一人应声。
城墙之上人员不断变少,周本看后皱眉,
这是在做什么?开门投降?却也不像,调动兵马,难不成是埋伏不成。
周本有些拿捏不定,快速回了营帐。
“什么,和洲的城防少了?”
徐温听闻大惊,随后思索。
“不管如何,就算有埋伏,李遇的兵马也不会多,传我将令,前军进攻。”
徐温这里进攻,手下大将孙妞,周本,翟虎纷纷上马攻城。
和洲那边显的有些慌乱,云梯刚架,投石飞雷未发,
只见士兵已经登楼而去,丝毫没有遇到抵抗。
周本跟上一看,攻城大半辈子,更是没有见过。
这些和洲城卫居然是被绑着在这里,身后插着旗帜,难怪会东倒西歪。在放眼看去和洲城内,一片鸦雀无声,人烟全无,
放下心中凉了半截,这和洲,要么空城了,要么死城了。
周本一刀给一人松绑。
“我来问你,城中之人吗?百姓去哪里了?”
那人手上得空,一把扯下嘴里面的麻布。
“禀官爷,你们要给小老儿做主啊!城里面的百姓全部被李遇带走了,连同所有的牲畜,粮食这些。”
周本松了一口气,不是屠城就行,屠城的杀孽太重,即便是他,也只见过一次,后面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
“尔等是何人?”
周本又问。
“禀官爷,我们本就是城里面的百姓,只是不舍得离开这里,就被他们抓来,换了这身衣服,强行绑在这里。”
周本一听,拖延不得,赶紧去报徐温。
城门打开,放下吊桥,徐温率部进入。
这一听闻,便知道中计了。
“这李遇,何曾这般难缠了,这是用和洲托住我们。”
徐温想到这里,突然脸色一变。
“糟糕,那李遇既然能够以空城拖住我们,想必会知道我分兵追去。”
“快,留下一队人马扫荡,所有人随我出发。”
徐温说着,带队就要直接穿行和洲。
只见那些城卫突然表情诡异起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徐温陡然一瞥,常年在江都,他比谁都清楚这种人心的变化。
“停。”
徐温令下,大军又停了下来,
“你瞅啥?”
徐温目光如炬,看向一个被绑的瘦老头。
那瘦老头刚才分明有了一些解脱感,和赴死感,这很不正常。
那瘦老头顿时低下了头,战战兢兢道。
“小的,小,小老儿惶恐,只想看看解救我们的将军是哪种人物,不曾想冒犯了将军,小老儿该死。”
说着,那瘦老头径直的砰砰磕起头来。
周本见状,有些不忍道。
“这些人不过是庄稼汉,我刚已经查了他们所言,田地,房屋,甚至物品摆放,都是毫无差错,确实是本地人无疑。”
徐温点了点头,上前一把拦住磕头的老头。
“老翁,是我有些蛮横了,在这里,给老翁拜歉。”
那瘦老头被徐温一把扶了起来,连忙摇头。
“不知道老翁有没有妻儿,这和洲百姓,我平叛军势必追回,等我平叛军遇到之时,也好让你们一家团聚。”
瘦老头听着徐温的关心,顿时绷不住脸面,嚎啕大哭起来。
“老儿,老儿,对不住你们,将军仁义,只是,老儿的妻儿。”
那老头刚说到这里,其他和洲城卫脸色大变,纷纷要阻止,好几人厉声大喝。
“动手,动手。”
声音传至远处。
徐温众将士一看这情况,便知有诈,
周本火气上来,刚才还给这些人说情,转身就要吭死他们。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本提着近处的一人,顿时几脚踹去,那人生生疼喊几声。
就在此刻,只见城西,城南,城北同一时间起起了大火,只有东门被徐温把守,只在城门,尚且可退。
“火烧和洲城,这是想要烧死我大军啊!李遇,好毒的心思。”
“撤,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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