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没有她个子高,她再将双手高举,她就连蹦起来都够不着了。
“云裳!你!”她气的脸色涨红,又不敢硬抢。
看着她这个态度,云裳自然猜到了:“其实娘娘是吩咐了你去对吧?”
飞雪目光闪了闪,今晚是她和王妈妈值夜,王妈妈要留在娘娘身边伺候,就吩咐了她跑一趟。
但这种事太得罪人,且又是大半夜,绣房离凝辉院还要跑一大截,她才懒得跑,干脆拐到云裳的屋子,把事扔给她。
凝辉院里,谁不知道她的地位还不如一个粗使杂役。
粗使杂役是干嘛的,不就是跑腿的,况且娘娘平时也没少让她干跑腿的活,她又没做错。
这样想着,飞雪越发理所当然:“那又怎样?”
“所以,我帮了你的忙,你就是这个态度?”云裳柳叶眉微挑,气笑了。
她跟慕治琛,不管是上辈子也好,还是这辈子,待在一起的功夫不算少,不知不觉间就学了他一些小动作。
就比如说这挑眉。
她做起来,不仅不难看,反而一改往日恭顺的模样,带了点奇异的魅惑。
飞雪冲她呸了一声,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狐媚的贱货,我就这态度你能怎么……”
“啪!”
云裳不惯着她,上去就是一巴掌。
飞雪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打她。
“你敢打我?!”
她反应过来,涨红着脸就冲上去。
云裳抬脚踹了过去,趁她被踹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迅速放下东西,再回身,飞雪已经爬了起来,不死心还要反击。
云裳横臂压住她双手,将人摁到墙上。
飞雪平时跟在江雪觅身后作威享福惯了,力气哪里比得过她,被钳制死死的。
“上次荔枝的事我一直没找你算账,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过来惹我,真当我是软柿子了?”
再好的脾气,这回新仇旧恨一起翻涌上来也忍无可忍了。
飞雪眼看自己在她手中讨不了好,张口就要喊。
云裳冷冷道:“你敢喊,我这就把舞裙撕了,反正娘娘是将事情交代给了你,出了差错,倒霉的也是你,不是我。”
飞雪凶红着眼,不甘心的瞪视她。
云裳冷冷的回瞪过去,同时手臂用力,压得她整张脸都抽巴起来。
飞雪先开始还在忍,到最后疼的直掉眼泪,再也没有方才的凶态,边哭边说:“放开我,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呜呜呜呜……”
她哭的凄惨,云裳并未因此心软,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各自的性格都清楚。
这个飞雪,惯会小人作态,遇强则弱,遇弱则欺。
云裳眉眼森然,慢慢道:“那你可要记清楚了,再招惹我,我随时都能逮着空跟你好好算一算账。”
飞雪不明白,一向软弱好欺的人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强硬,她泪眼朦胧,眼底终于漫上惧意。
“我、我知道了……”
云裳丢开她。
飞雪哭着就跑,跑了几步想起东西没拿,又转回来,连头都不敢抬。
等回了屋子松懈下来,云裳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抖。
这对她来说到底还是有些艰难的,但是她很欣慰。
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像只乌龟,遇到伤害就只会躲进坚硬的壳里,看不见就以为自己不会有事。
就像上辈子,王妃逼她代替圆房,她最后私奔不过是因为江孝州强行将她带出侯府,她自己根本没想过要跑。
后来发现江孝州不是良人,她也只是委曲求全,一味得过且过的忍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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