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拉开距离低头看她的反应。
云裳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嘀咕,她只是抄录了江雪觅的话,最后也不过是多说了一句:承恩伯想利用他,建立自己的人脉。
她怎么不记得,她有写过承恩伯要暗杀他的话?
云裳刚想完,却见慕治琛正盯着她看,目光幽幽。
恍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试探她!
云裳赶紧掩饰好神情,有些担忧的问道:“那你可有好好防备?”
慕治琛睃着她的表情,那封突如其来的信,他一直都怀疑是她,但怀疑归怀疑,从未有机会能印证。
她既然这样偷偷摸摸,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是她告诉他的。
他只好忍着不问。
方才想起来这件事,便存了几分试探。
他可没放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这让他心底的肯定又多了几分。
慕治琛勾了勾唇,小丫鬟担心他,又怕直说他会不信她,所以想方设法的给他通风报信。
他眼中盛满柔情,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搂着她往自己怀里掖了掖。
“防备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只会先下手为强。”
他真的在跟她坦白,他是如何利用贼寇谋害一个朝廷命官。
云裳神思恍惚,耳边又听他说:“可惜被他给跑了,这次去焦县,就是为了抓他。”
“你、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你难道不怕我……”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拿回卖身契,不再是永宁侯府的丫鬟的事。
慕治琛捏着她柔软的耳垂,接过她的话,轻笑着反问:“怕你什么?”
云裳没说话,但是她能听懂。
他是信她的。
没有因为她是永宁侯府的人,就对她心怀戒备。
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上蹭了蹭,云裳满心欢喜。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云裳打着哈欠自床上坐起身。
旁边依旧早已没了人影,她迷迷糊糊好像记得他临走时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
似乎说等准备好了就过来接她,让她先继续睡。
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听木门吱呀一声。
透过外厅和内室中间隔着的纱帘,隐约看见两个人影端着东西走进来,隔着纱帘恭敬道:“云公子,您可起身了?”
云裳愣了愣:“你们是……?”
“奴婢们是将军采买上来,专门伺候您的。”
慕治琛的吩咐?
天呐,他想干嘛,先前红袖一个人的时候,她就够小心隐藏了,这一下又来两个!
慌忙戴上面具后,云裳半跪在床上,撅着屁股找肚兜。
该死的,那家伙昨晚把她肚兜扔哪去了?
找了半天,才在床脚的边缘找到。
居然被他踢到这么远,云裳心有忿忿。
拿布条一层一层将胸缠好后,再系上肚兜,套上中衣和外衫。
收拾妥当,她压低声音,粗声粗气道:“进来吧。”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端着洗漱用具,东西放好后,一个丫鬟去把纱帘拉上,一个丫鬟将窗户支起半扇,让阳光透进来。
然后走到她身前,跪下请安:“奴婢给云公子请安。”
云裳坐在软榻上,应了一声,想了想,她从衣衫袖子里掏出两块碎银,一人给了一块。
两个丫鬟不敢接,俱都摇头,恭恭敬敬:“奴婢不敢。”
“没事,拿着吧。”
见她坚持,两个丫鬟才双手捧过银子:“奴婢谢公子赏。”
这还是她第一次赏人呢,云裳面具底下的脸微微有些红。
她以前当过奴仆,自然明白为人奴仆的心酸,也懂当主子的若是太苛刻,底下不会有人真正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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