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好后,他被编入军队,做了个小兵,每日跟着上峰操练,学习战斗技能。

    他决定要在军营里混出个名堂,如果能挣个军功回来,就能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了。

    只是这么一想,他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因为他勤奋刻苦,在入军营的第六个月他被升为伍长。

    可谁知他刚在军营站稳脚跟,就被人找上门,要带他去蓟州军营。

    他不想走,对方竟动作粗俗,直接把他绑走,硕大的沙洲军营,甚至没一个人阻止他!

    这让他升起一种恐惧感,他不知道对方抓自己有何企图,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沙洲军营,会不会就是这个神秘人的手笔?

    种种猜测,一直到他见到蓟州军营的最高将领,也就是慕王殿下。

    慕王寡言少语,只问了他一句话:“想不想见你姐姐?”

    他当时拼命点头,然后他听见首座上的人说:“挣个军功,本王就带你去见她。”

    伤口感染,再加体内余毒未彻底清除,慕治琛半夜发起高热,陷入半昏迷状态。

    房间里许多人出来进去,熬药的熬药,端水的端水。

    胡硕之和马忠两人亲自守在他床边,为他擦洗降温。

    就在这时,有军士进来通报:“京都传来急信。”

    单膝跪地,手中信封高举。

    信也有轻重缓急之分,此刻军士手上的信是普通白色,却用了红色漆封,背面还盖着慕王的私章。

    王鸿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问道:“谁发来的信?”

    “从慕王府来的。”军士答道。

    那就是家信了,不重要。

    王鸿挥挥手:“将军伤重,看不了,放一边去。”

    通报的军士有些为难:“可是……信使说了,这信很重要。”

    王鸿不耐烦:“不就是封家书?再重要能有将军重要?没见将军昏睡着,拿走拿走。”

    军士不敢再多话了,正要拿走。

    慕治琛烧的浑浑噩噩间,听到有人说慕王府、家书,他勉力睁开眼。

    一直守着他的胡硕之两人惊喜的喊:“将军,您醒了?”

    他模模糊糊的看见不远处拿着信封的军士,嘶哑着嗓子:“拿过来。”

    军士连忙呈上去。

    慕治琛四肢无力,那兵器上抹的毒药性刚猛,他还能清醒过来,已经是身体素质实在够强,换做别人,怕是直接毙命了。

    胡硕之帮他把信展开,信纸单薄,里面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想到前日将军为女人偷摸刻簪子的事,他猜写信的这位应该就是他们将军的小情人了。

    不知道是谁呢,纵容好奇,却不敢探究。

    胡硕之乖觉的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信。

    慕治琛眼前一片晕眩,他费力的辨认字迹,信的前面是问他在军营里一切可好。

    他脑海中想象着他的小丫鬟写这封信时的画面,胸口升起暖意。

    接着往下看,他看到最后那句话——‘我听怀淑说,你将要跟她成亲,可是真的?’

    他皱皱眉,急促的喘了口气。

    慕治琛想要起身:“……拿纸笔来。”

    胡硕之面露不赞同:“将军,您的伤不能乱动。”

    说归说,却也知道将军要做的事,没人拦得住,他跑去桌案上拿了信纸和笔砚。

    马忠扶着慕治琛起了身,坐在他背后替他撑住。

    牵动了左肋骨上的伤,慕治琛紧咬牙关,他手上无力,但尽管如此,下笔时,依旧力透纸背,迥劲有力。

    寥寥一句话,却用尽了他全部力气。

    慕治琛放下笔,喘息着躺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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