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应证她的话,在年轻男子的银针下,地上的男人慢慢不动了,渐渐恢复了意识。

    “好了,没事了。”

    男子松了口气,这才把手抽回,只见他的整只手已经鲜血淋漓,鲜血一滴滴往下落。

    他只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又随意的撕下自己衣衫下摆将手掌包扎起来。

    众人围观到现在,有钦佩男子挺身而出的人,关心道:“大夫要注意不要感染了啊,人的牙齿可毒了。”

    男子身姿俊秀,有礼的拱了拱手,嗓音舒朗:“多谢。”

    他转过身,云裳看清了他的样子。

    男子眉目朗然,眼眸漆黑如深浓的夜色,却在目光流转间,浮现出点点星光。

    鼻梁秀挺,粉白的双唇让他看起来有些柔弱,可当看过他方才扎针时干脆流畅的动作,便能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弱。

    这是个同他声音一样,温和雅致的男子。

    众人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连连夸赞。

    “真是医者仁心啊!”

    “真厉害啊,瞧着不过弱冠之年,却有着一手超绝的医术!”

    听到众人的议论,裴英娘跟云裳咬耳朵:“人家可不到弱冠之年呢,才十八岁。”

    云裳惊讶了:“这么小?”

    居然比她还小两岁呢!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这么年轻,就已经这么厉害了!

    客船在江城的渡口停下,众多乘客陆续下了船,也有的还没到目的地,便依旧在船上待着。

    登陆后,裴英娘领着云裳和两个丫头雇了辆马车,又一路往枫歌县去。

    等真正到达目的地,已是掌灯时分。

    裴英娘找了家客栈,将云裳安顿好,还是不放心:“让你跟我回县衙就是不肯。”

    她不满的嘟囔。

    云裳笑着催促:“天晚了,裴姐姐快回去吧。”

    裴英娘实在劝不动她,无奈极了:“那我明天过来找你。”

    云裳连连点头,送她到房门外。

    裴英娘临走时,又望了眼她身后的房间:“若是住的不舒坦就告诉我,别跟姐姐客气,听见没?”

    云裳心里暖暖的,应了一声。

    裴英娘走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回头,朝她挥手:“快进屋去。”

    将人送走,云裳回到房间。

    裴姐姐帮她要的是临街的房间,推开窗户,外面就是熙熙攘攘的街道。

    时辰尚早,街道两边摊贩林立,行人在摊贩间逛来逛去,挑挑拣拣。

    这枫歌县虽是个小县城,但该有的繁华却一点都不少。

    云裳一时睡不着,便想下去逛逛。

    既是熟悉一下未来将要定居的地方,也是想找找有没有什么能做的生计。

    她照着镜子整理发髻,又在脸上和脖子上补了点姜黄粉,检查仔细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云裳一路逛了几个摊子,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书画的,还有吃食和一些小玩意儿的。

    她一一看去,在心里挨个摇了摇头。

    胭脂水粉她不会做,吃食方面,手艺也不行,书画那就更不可能了。

    云裳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星宝一直在暗中看着,见她这样沮丧,便给她出主意:‘不如你去当车夫啊?你握着我的观世之力,载人赶路什么的完全是小意思啊!’

    车夫?

    一个孤身女人当车夫,亏它想得出来!

    云裳嘴角直抽:‘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星宝迷糊了:‘你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呢?’

    云裳敷衍它:‘夸你呢,绝对是在夸你。’

    星宝哼了一声:‘你猜我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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