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整天和药材打交道,他身上始终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药味。

    那味道微苦,却回甘。

    额上微凉,之后便是痛。

    云裳忍不住蹙了蹙眉。

    秦苍木看见了,眼中疼惜更甚,低声哄她:“很疼吗?对不起,我再轻一点。”

    接着,他手下的动作便越发轻柔,指尖时不时扫过她的额头,留下一点点的温热。

    不过是洒点药粉再包扎一下,并不费多大功夫,就在云裳已经忍不了这样暧昧不明的气氛想要逃离时,秦苍木直起身,说:“好了。”

    没人知道,他是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维持自己的平静。

    以往学的医者眼中无男女的那些教诲,在她面前,他全然忘光了。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当靠近她时,重若擂鼓。

    云裳睁开眼,终于看清他眼底来不及隐藏的情愫。

    可她只能装作看不见,别开脸,礼貌的微笑:“多谢。”

    她明显的疏离躲闪,秦苍木看在眼里,垂下眼,默默地帮她把药粉装好。

    “每日敷一次就好,伤口未愈合之前不要吃鱼虾辛辣之物。”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云裳接过药瓶,再一次的道谢。

    临走时,她要给钱,秦苍木不愿意收。

    云裳只好开玩笑似的说下次采药,给他优惠,随后便利落的离开。

    秦苍木站在大门口,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许久许久。

    云裳回了家,将院子门紧紧关上,过了会,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从屋里搬了两把椅子给它抵住,这才多了几分安全感。

    之前回来的路上,她一路都在思考接下去要怎么办。

    首先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跑,可这念头刚起,就被她否决。

    光跑是没用的,整个南夏,他手眼通天,就算她再跑到别的城市,难保他不会又在某天出现。

    更何况星宝还在沉睡,没有观世盯着他的动向,万一她逃跑的路上,正好跟他撞见怎么办?

    于是云裳决定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最近都不出门了。

    反正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枫歌县,早晚会走。

    她只要老老实实的藏起来,安静的等他离开就好。

    隔壁院子,张大姐鬼鬼祟祟的把丈夫陈大强拉回家,她丈夫是个屠夫,就在附近的菜市里卖猪肉。

    两口子长得很像,俱都膘肥体胖,她丈夫更是满脸横肉,身材壮硕。

    张大姐朝墙的另一边挤了挤眼睛:“孩他爹,你知道咱们隔壁新搬来的那个到底什么来头吗?”

    陈大强本在外面喝酒,此刻醉醺醺的,大手挥开她,一脸不耐烦:“不就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寡妇,这事街坊邻居哪个不知道?”

    “她刚搬来没两天的时候,你不还让老子离她远点嘛?要老子说,那女的长得丑不拉几的,老子还看不上呢。”

    张大姐呸了他一声。

    自家丈夫什么德行她哪能不清楚?

    就是一公狗,路边甭管什么屎,看到了总要舔两口的东西。

    要不是旁边那个小寡妇平时不常见面,指不定老早就勾搭上了。

    张大姐也没闲心思管他,只要他乖乖把卖猪肉的钱日日上缴供她花销,巴不得他死外面不回来才好呢。

    想到今天看到的事,她拽过他的耳朵小声道:“这寡妇可不简单,她手里有钱着呢,我今天亲眼见她在宝华楼花了一百八十两买下一根簪子,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陈大强倒抽一口凉气,用一百八十两买簪子,这得是多有钱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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