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二奶奶,奴婢有重大发现。”彩儿一脸兴奋地推门而入。
孔妈妈从东屋掀了棉帘出来,笑道“先去暖暖,别把寒气带给二奶奶。”
彩儿吐了吐舌头,“二奶奶在屋里吧?”
“在,刚刚串儿和山灵去大厨房了,二奶奶说晚上一起吃锅子呢。”
“太好了,大冷天就这口好。”彩儿脱了棉袄,“劳妈妈让人盯着些,我有重要的事与二奶奶说。”
“去吧,我让冬梅过来。”说完拿起彩儿的棉袄推门出去了。
“瞧你冻的,快来暖暖手。”孟绾看着彩儿红着一张小脸进来,像是阳光下诱人的红苹果一般招人喜欢。
彩儿走到暖炉前,两只手放在上面,又拿到嘴边哈了口气,转过头瞧了瞧外头,神秘兮兮地道,“二奶奶,奴婢瞧着好似春桃不在家呢?”
“不在家?怎么回事?”
“奴婢去送药时,原本也没打算进去,想着把药材给她就是了。可大冷的天,她娘连让都不让奴婢一下,只站在门口与奴婢说话,这多不正常呀,奴婢可是代表您去关心春桃的。”彩儿叉起干果盒子里的一块桃脯递给孟绾,自己接着道,
“起初奴婢还没多想,可瞧着春桃娘急让奴婢走的样子,奴婢就想定要瞧瞧是什么情况。于是,奴婢就说要亲眼看看春桃怎么样了,到底伤到了哪里,怎么这么多天也没见好。奴婢还说,二奶奶说了,若是严重的话,就去请好大夫来瞧,莫要怕花银子,毕竟是侍候二爷时伤到了。
“奴婢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进,只奴婢刚刚把脚迈进内屋,春桃她嫂子就走了出来,一张脸不是个好颜色,拦着奴婢说,春桃刚刚喝了药睡下了,等着醒了,她会告诉春桃,奴婢代二奶奶瞧过她了,让她快点好起来,好回来当差。只奴婢看那炕上可不象有人躺着的样子,奴婢还特意伸了头去瞧,春桃她嫂子却推着奴婢往外走,说什么别再过了病气给我。您说,春桃又不是得了什么疾病,她不是伺候二爷时不小扭到了嘛,作什么怕过了病气给别人,这其中一定有诈。二奶奶,奴婢瞧着春桃好没在家养伤,您说她去哪里了?”
孟绾细细地嚼着桃脯,她特别喜欢这种小零嘴,虽说古代这种东西品种少,口味也差,但胜在原滋原味,并不象现代只是配料表就有长长一列。
“这么说,她一直没回来呀。”
“啊?二奶奶,您说什么?”
孟绾拍了拍手,把串儿听宋柱家的说的情况告诉了彩儿。
“什么?当天就被拉走了?去城南,那是哪里?”彩儿一脸不解。
“我也不知道,但这其中一定是王妃的手笔。”
“王妃?”
“没错,原本春桃就是王妃的人,那天晚上的事明显就是樊妈妈被春桃怂恿起了帮她爬床的心思,结果却没成,也许是觉得面子过不去,或是怕我回来再追究,索性说是伤到了,家去休息。而且今天王妃特意告诉我,让春桃多休息几天,王妃一定是安排春桃做什么去了,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才会特意提起她来。”
“能做什么呢?可惜当时咱们没及时跟上去瞧瞧。”
“能探到这个消息已是不易了,若不是提前让宋柱家的盯着,咱们现在还会以为春桃在家里呢。没关系,出了外院咱们也没有办法,晚上我会与二爷说,看看他有没有法子查出来什么。还有,你记得告诉串儿,让串儿与宋柱家的说,看看春桃家的人有没有往城南去的,或是谁上门去了,或是捎什么东西,你明白吗?”
“明白,二奶奶的意思,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与她们家来往密切的人。”
孟绾点了点头,道,“你一会去外院,把雪芙叫来一起吃,我还没见过这个丫头呢,也不知道你与她去一趟红螺寺,有没有什么收获?”
孟绾说完这话,半天没听见彩儿再吱声,她有些不解地抬头瞧彩儿。却见彩儿刚刚还正常的表情,此时变得有些,怎么说呢,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脸也变红了,表情突然扭捏起来,声音好似也不对劲了,“芙妹妹今天早上还来问奴婢,说是您若是回来了,想来给您嗑个头呢。只您一回来就忙,刚刚奴婢又去给春桃送药,倒把这事忘了。”
对于彩儿的不对劲,孟绾也没往心里去,笑道,“芙妹妹?看来你与雪芙相处的不错?”
“嗯,二奶奶,一会雪芙来了,您一准喜欢。不但长的漂亮,说话也利索,而且特别会办事,奴婢与她相见恨晚呢。”
孟绾笑道,看来还真是像周钰说的那样,这两个丫头性格相像,倒是对了脾气了。
“连吴大哥都夸雪芙呢。”
“吴大哥,吴痕?”孟绾想起来了,周钰说让吴痕护着她们两个去红螺寺,她原以为吴痕是在暗处,就像今天护着自己回来,虽然没瞧见他,但知道他跟身边,所以非常安心。
“二奶奶知道吴大哥?奴婢还想与您说说这个人呢。二奶奶,吴大哥好厉害,他会飞的,而且他走路都没有声音。两天呢,奴婢没都瞧见他笑过,不,可以说没瞧见他有什么特殊表情。只除了他救奴婢和雪芙时,夸雪芙的那一句。”
“救你们?什么情况?你们怎么了,是出什么意外了吗?”孟绾紧张地站起来走到彩儿身边,“让我瞧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呢?”
彩儿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是奴婢用错词了,就是在山上的时候,奴婢出了点小意外。”
看着孟绾关切的眼睛,彩儿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因为这次去的都是各个院子里不受重视的,大家对为小环祈福上香没有多少诚心,却为着能到红螺寺呆两天而高兴。带着她们去的是胡氏身边的一个平日里不受重视的管事妈妈,她只是按时按点地让大家去上香,上过香后大家就随便,晚上再集中去大殿里念念经,只要不出事,不少人就可以。
彩儿是带着目的去的,但毕竟各个院子里去两个人,加起来也是十多个,想要在短短的时间里都接触到那不太可能,于是,彩儿把重点放在了君悦居和钟粹园的下人身上。
四个人中有三个是婆子,上完香就去寻师傅给家里人瞧这个算那个,连与彩儿搭话都不曾,倒是君悦居的七妹引起彩儿的注意。
这七妹,外人都说她脑子有毛病,平日里只知道干活,而且只干别人安排的。比如,你让她把这边的花浇些水,她绝不会把那边的也顺手浇一下。
可彩儿却不这么认为,七妹只是一根筋,想问题比较简单,说话,做活速度慢,一句话,一项活计往往要重复好多遍,所以让大家不喜,且本身又没有亲人,平日里没有人与她多说话,养成了呆板,安静,不太善于和别人打交道的性格。
但彩儿发现七妹的手非常巧,虽然是粗使丫头,穿的用的都是府里下人中最差的,但她却收拾的非常干净,帕子上绣的花儿,草儿什么的特别逼真。
而更让彩儿意外的是,七妹不但识字,她还会抄别人写的字。祈福的过程中,是要把大家的名字和一句祝福的话统一写在一起,然后放在贡台上的。
去的都是最下等的粗使婆子,哪有几个会写字的。她们也都是去之前就求了府里的人准备好的,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到时候由人统一抄上去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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