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厉鬼把胳膊抽回去了。
沈别枝心里把它编排了一遍,认清现实后,还是继续找出路。
她要去和其他灵异演员汇合。
沈别枝绕过厉鬼,继续沿着回廊快走。
厉鬼似乎闲得慌,竟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好像在看笑话。
沈别枝继续往前,没有理会。
天色越来越暗,在她走了十几分钟后,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又想起,昨晚正是天黑之后才死了一个村民。
这里本来就危险,天黑就更危险了。
厉鬼还在后面跟着,离她有十几米的距离。
沈别枝暗叹。
这个距离还是太远,有些没安全感。
她放慢了脚步,可厉鬼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就是不让她靠近。
清凉如水的夜里,沈别枝的心头又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厉鬼现在真的很高冷。
不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厉鬼该利用的时候,就要好好利用。
沈别枝回头朝厉鬼走去,厉鬼竟然还后退了,沈别枝快步靠近,终于抓住了厉鬼的衣袖。
厉鬼没再后退,但很快就把衣袖扯了出来,还拍了拍上面。
沈别枝深吸一口气。
不生气,不生气,它就是个没头脑的鬼而已。
这么一安慰,沈别枝也不生气了。
她眨了眨杏眼,充满期盼地望着它。
“好情郎,我迷路了,你真的不能把我带出去吗?我只有你可以依靠了。”
厉鬼似乎有些惊到了,它猛地后撤,不仅如此,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沈别枝又差点破防。
她难道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不争馒头争口气。
沈别枝转头就走,看来这个厉鬼搞不定了,她得自己找办法离开。
不论如何,她都要出去。
刚才的沿途,她已经做了记号,每到一处转弯,她就用簪子在柱子上划了个痕迹。
天太黑,虽然看不见,但她还能摸到。
沈别枝走了许久,身后又一次响起脚步声。
她连忙回头,看到厉鬼后松了口气。
是熟悉的鬼就好。
不过,厉鬼看她的样子怎么有些奇怪,有点怕,还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想不出来,算了。
沈别枝继续往前走。
厉鬼见人类不理它,又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人类的后背。
刚才人类实在太厉害了,它竟然被她的几句话弄得很奇怪。
它说不出来……
明明它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鬼。
可刚才,它却很想和这个人类亲近。
只要她说,它就会去做。
这个人类很危险。
但它又控制不住自己,还是跟了上来。
这个人类应该有什么诡计,它再观察观察,等到它弄明白,就杀了她。
最多,让她自己选择一个死法。
这是它第一次披人皮,以前大都披的鬼皮,原来披人皮还能这样思考。
难道是它这么反常是因为披了这张人皮?
它亲近她,也是被这张人皮影响吗?
不对,可是这张人皮的父亲,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厉鬼眼眸沉沉,它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别枝。
沈别枝一无所知。
人类竟然不看它,它难道还没有找路重要吗?
它难道不是她最喜欢的情郎吗?
厉鬼有些生气。
它加快了速度,几步走到了沈别枝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沈别枝差点撞到它身上,幸好及时刹脚。
“你又想干什么。”
厉鬼想了许久,才道:“我是情郎,你不理我。”
它的语气有淡淡的质问。
沈别枝很是无语。
明明是它自己嫌弃她,她可不惯着它。
“你自己嫌弃我,连碰都不让碰,还情郎什么,连陌生人都不如,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吧。”
“你让让,挡着我的路了。”
厉鬼顿住了,它张了几次嘴,都似乎不知道说什么。
它不让,沈别枝也不敢推他,绕过它从另一边走了。
可还没走出几步,脚下就出现了旋涡,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沈别枝着急道:“你把我弄到哪里了,快把我放出去,我还有正事。”
她好像躺在一个冰凉的地方,身下很有弹性,却不是床的触感。
难道是厉鬼的老巢?
沈别枝只能猜测。
厉鬼刚才好像被她惹生气了,这下恼羞成怒,不会不让她出去了吧。
她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小命。
就是……等等,厉鬼不让她出去,它又不杀她,她岂不是就没有危险了,等电影结束,自然就出了电影。
沈别枝忽然不急了。
“有没有蜡烛,至少把这里照亮些。”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唇,揉弄了几下,似乎还不够,又开始捏她的脸、鼻子、耳朵……
沈别枝躺平,随便它动作。
反正更过分的也不是没有过。
厉鬼似乎很愉悦,另一只手臂也揽住了她的腰。
忽然,沈别枝感受到身下动了动。
她忽然有了个猜测,她躺的是厉鬼的本体。
第一部的时候,厉鬼就能同时变出五六条胳膊,把自己变成一张床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她还是没有叫破。
“我想看见你。”
刚说完这句话,脖子处就被吹了一口凉气。
沈别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接着就听到厉鬼道:“你想得美。”
沈别枝抿了抿唇。
她想得能不美吗?厉鬼都把她包围了。
“你有没有名字啊?”
一直厉鬼厉鬼地叫,很不礼貌,而且也没法把它和其他鬼区分。
黑暗中再次传来低沉的声音:“我叫情郎。”
沈别枝无语极了。
很想纠正它的认知错误。
情郎是一个身份,并不是一个名字。
但小气又没文化的厉鬼肯定会恼火。
算了,厉鬼就厉鬼吧。
她在心里给它偷偷取了个名字。
小黑。
她小时候养了条狗,名字叫大黑,它这么黑就叫小黑。
“情郎,你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吗?”
厉鬼的父亲就是杜仲先生扮演的角色。
厉鬼这次思考的时间很长,它可能都忘了还有个‘父亲’。
“不知道,管他干什么,天黑了,你该睡觉了。”
沈别枝忽然想起昨晚,在她的梦中,她和无数的村民一起往一个方向走,而且大家都清醒着。
然后,第二天就有一个村民死了。
难道,村民的死和那个梦有关系。
身处恐怖电影里,她当然不会认为,那只是一个简单的梦。
一定有什么关键的地方,只是现在还无法推测出来。
她现在很想知道,今天早上发现的死去的村民,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也是被绳子吊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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