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心说,看吧,怕什么来什么,自己这一次见了尚远志,虽然尚远志没和自己说什么,可麦晓东却代劳了,如今来看郑广平,郑广平也一样为了过段时间京城的那个会议而向自己探口风。
可凌游郁闷的是,大家都太高看自己了,虽说自己是秦老的亲信,但秦老的城府之深,又岂是自己能够摸的清的,而且那天秦老也明确表示过,自己离庙堂之远,便不过问庙堂之事,所以你们就算问我凌游,我也不知道啊,自己才是个什么级别,你们这些大人物都心里没有底的事,又岂是我这个小处级干部,能够耳闻的?
于是凌游并没有接郑广平的话,随后三言两语又给岔了过去,郑广平见凌游口风这么紧,也不好再追着问了,所以二人便说了些工作的事。
而郑广平的夫人回来后,又留凌游又在家里吃了个饭,下午时,凌游便乘坐火车,返回了陵安县。
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天上还星星点点的飘起了小雪;凌游迈步朝出站口走了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便朝着家的方向开了回去。
在路上,凌游坐在后座上看着陵安县的街景,一时间感觉到了一种差异感油然而生,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凌游回到了自己生活成长的小山村,也去了京城最繁华的大都市,当再回陵安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陵安的薄弱与贫瘠。
出租车司机这时在后视镜里看了看凌游,过了半晌才笑着说道:“看你眼熟啊。”
凌游这才被这话拉出了深思,对着前面的司机笑了笑问道:“您说什么?”
司机又重复了一遍:“我说,看你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你。”
凌游淡淡一笑:“我是大众脸,或许之前坐过您车吧。”
司机听后也觉得有道理:“那也有可能吧,咱们陵安小,保不齐就在哪见过。”
凌游听后也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寒暄道:“跑车收入怎么样?”
司机闻言便说道:“年前年后啊还可以,平时一般,咱这县城也没多大,就这么几条街道,脚程近的,有的人就走路了,远点的,公交车也方便,平时出来一天,也就赚个一二百多块钱,还不算油钱,勉强养家糊口吧。”
说着,司机叹了口气补充道:“有时候下乡能多赚点,可现在这黑车啊,太多了,价格比我们便宜,多数都凑满三四个人一起走,有些人自然就坐黑车了,除非是遇着着急的。”
凌游闻言问道:“黑车手续不完整,运管部门不管嘛?”
司机轻笑一声:“管也管不过来啊,太多了,我们发现了也举报,可这些黑车流窜着拉客,都得养家糊口的,谁有那闲工夫天天盯着他们啊。”
说着,司机又说道:“干啥都不好干啊,县里一共就这么些人口,也就年前年后能来点外地的,赚点额外钱,要是但凡还有出路,这车啊,早就不想开了。”
凌游听后问道:“现在家里年均收入怎么样啊?”
司机想了想便说道:“勉强维持吧,我跑跑出租车,一个月也不稳定,四五千左右,媳妇在饭店当服务员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抛出日常开销、人情往来,还有俩孩子的开销,这一年不拉饥荒就不错了。”
凌游闻言问道:“两个孩子呢?”
司机提起孩子,脸上有了笑容:“是啊,一儿一女,大儿子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小闺女上小学,我和媳妇天天都得晚上能回家,孩子奶奶照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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