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明扬想到这,便笑了笑,然后说道:“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与郑副省长来往密切,并且经常出入这照片中的茶楼,而且在上次针对董开山集团的打击行动中,你也参与颇多,我说的没错吧?”
凌游闻言没有犹豫,直接点了点头:“是,没错。”
说罢,凌游又反问道:“请问领导,您说到的这些,对于我来说,违反了哪条纪律?”
窦明扬没有回答凌游的话,而是按照自己的逻辑思维问道:“那你是知道郑广平与这家茶楼的老板娘黄曼瑶有非比寻常的关系了?”
凌游听了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那老板娘的名字,但与此同时,他也终于得到了印证,在郑广平出现谣言的时候,凌游就猜到了那个老板娘有问题。
但凌游随即便说道:“首先,领导,我对您口中所说的这个黄曼瑶不了解,这一点我以我的党性作保证;其次,郑副省长的问题,您应该去找郑副省长问话,而不是找我,您说对吧?”
说到这,凌游并不打算和对方纠缠,而是直接站了起来:“领导,这吉山现在铺天盖地的广告想必您也看到了,明天是我们陵安县的大日子,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就先失陪了。”
窦明扬闻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很是不满:“凌书记,配合调查,也是你应尽的义务,我就是知道你们陵安县明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所以才不惜百余里找到这里和你私聊,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谈。”
凌游闻言扭头看向窦明扬,他对窦明扬此行的目的,刚刚也大致猜出了个十之五六。
自己对郑广平在这件事上的了解,确实没有说谎,他确实不清楚,更没有多嘴在郑广平那里问过,所以这窦明扬根本没有找自己来印证什么的理由;如果有,那也只有一个答案,就是窦明扬在郑广平那里一无所获,或者说,他就没有问讯过郑广平,如果不是如此的话,这窦明扬压根就不需要再多此一举的来找自己作为突破口。
了解这一点后,凌游更没有什么惧怕对方的了,你纵使是上面来的领导,我凌游一个省管干部,职务任免等重大事宜都由省里做主,就算没了郑广平,还有梁国正给撑腰呢,我凌游怕你做什么?
“领导要想强制带我换个地方谈,我自然也是不敢说什么的,你也有这个权利,不过您看看这个节骨眼,万一我被您带走,最后您得到的还是我现在这个答案,拿不出一个像样的解释,到时候陵安县对于这次活动的财政损失,和省里市里为之倾注的心血一旦付之东流,您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就行。”
顿了一下,见窦明扬有些迟疑,凌游便接着说道:“如果没别的事,那就抱歉了,实在是帮不上您什么忙,如果各位领导想参加明天仙来山冰雪乐园的开幕式,我可以给各位预留几个最好的位置。”说罢,凌游转身就朝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凌游看向白南知佯装愠怒的问道:“我的行程是谁透露出去的?”
白南知闻言低下了头,没敢出声。
凌游从鼻孔轻哼了一声,然后说道:“县委办干什么吃的。”说着,凌游便大步离开了这个包房。
窦明扬看着凌游离去的背影,背在身后的右手不住的搓着手指,额头上的青筋都肉眼可见,一直在压制着心中的火气。
这时一旁的一位纪检人员走上前问道:“组长,我们是返回北春,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窦明扬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梁国正打算保郑广平,我们就算回北春,也是带不走他了。”
顿了一下,窦明扬指示道:“尽快调查黄曼瑶的下落,今天就住在这了,明天找机会,还是要从凌游找突破口,小钱你去开几个房间。”
话音落下,那站在门口的小钱并没有出去,而是朝窦明扬走了几步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领导,没房间了,我刚刚就问过了。”
窦明扬身边的那个工作人员闻言便说道:“那就去别的酒店定嘛。”
这叫小钱又尴尬的回道:“听前台的人说,陵安县十天前,所有的酒店宾馆,乃至火车站汽车站附近的小旅店都被订满了,现在有的外地游客,甚至花高价住进了一些私人住宅,我听说,还有几位财大气粗的,因为来了之后没酒店住,专门在当地买了房,这件事,在陵安县都被当成茶余饭后的乐子传的津津乐道了。”
窦明扬听后想了想,然后说道:“就在这包房凑合一晚吧。”
过了片刻,窦明扬独自走出包房,然后来到了一个消防门前,开门进去,到了无人的楼梯间里,拿出了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接通后,窦明扬低声将今天发生的事,和对方描述了一番,随即就听对面的人说道:“对于郑广平的问题,我最初就说明了,声势闹大些,敲打敲打他,对他未来造成些影响就可以了,你偏偏认死理,把事情搞大了,最后收不了场,于谁来说,都不好。”
窦明扬闻言冷冷的说道:“他犯错误没有?他就是犯错误了,就算闹到哪里,我查他也有理有据,你的目的是达成了,我总不能被你装好枪,放了弹,把人得罪了之后,无功而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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