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说的这般笃定,平静中透着不容置疑。

    锦宁自然是相信他,毕竟一个在军事战场上被世人敬为战神的将军,她小小咸鱼一只没道理反驳,只是疑惑他认为那人是‘刺客’的依据是……?

    这般想着,她也问了出来。

    谢容淡声答:“那人目带阴晦锋芒,步履轻而稳,内功颇高,而来寻我们的该是官兵,若说是家里派来的人也不该刻意隐藏,此人却着普通常服掩在过往行人中,不符常理,反倒有些像暗卫杀手之类。”

    “想来我们是生是死外界尚不知,现在应该有敌、友两拨人在找你我,所以在摸不清对方身份之前,不管如何都要谨慎些才稳妥,嫂嫂说呢?”

    听完后,锦宁小脸凝重了些。

    他一言一句都细致严谨,平静中透着威压,令人不可不信服。

    锦宁吸口气,重一点头,组织了会语言,发现除了阿巴阿巴说不出其它有内涵的,最后只憋出句:“我也这么觉得!”

    谢容见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禁失笑。

    这些话半真半假。

    唯有想和嫂嫂时刻在一起是真。

    ……

    锦宁便全听谢容的安排。

    昌平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想要短时间内找出两个人还真的不容易。

    他们暂时藏身在客栈中,是谢容以夫妻名义开的一间房。

    房间在三楼,临窗。

    谢容推开一点窗,在街上时无意从路人交谈中听得,今天是昌平镇百姓一年一次祈福迎神的日子,是以外面天色渐深,街道上的人比白日里还多,来往行人手里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摊贩叫卖声不断,还有杂耍技艺的表演,场面颇为繁闹。

    “嫂嫂。”他关上窗,转身对锦宁道,“镇上有迎神灯会,看着很是热闹。”

    “嗯?”锦宁无聊地瘫在椅子上抠手指。

    听此眼睛一亮,跑到窗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看到外面热闹景象顿时有些心痒:“确实挺热闹的。”

    谢容看着她:“可要下去转一转。”

    “算了吧,”锦宁老实巴交道,“你不是说有刺客在找我们吗,还是不要冒险了。”

    谢容说:“可以去。”

    他开门叫住经过的店小二,不知说了什么,给了他些碎银,再不久店小二送上来了两只面具。

    谢容将其中的狐狸面具递给她,自己戴上了青面獠牙红黑交织色的妖怪面具。

    迎神灯会,佩戴鬼神面具也是一种习俗,街上到处都是戴面具游玩的行人,他们戴面具混在其中不会突兀还能隐藏身份。

    锦宁接过面具欣然戴上,两人并肩下楼,走到街上时谢容脚步一顿,她不解:“怎么了?”

    他不知何时手里拿着一根红绳。

    “街上人多,绑上它,以防走散,”面具遮掩了脸庞,看不出任何神情,只他漆黑的双目在流光溢彩的街道上似乎倒映出了薄柔的光泽,“手伸出来。”

    “哦。”锦宁似懂非懂地乖乖把两只手都伸到他跟前。

    薄若蝉翼的罗衫下,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手腕。

    谢容的目光从她白腻皓腕一直流连到莹润粉白的指甲,略垂的睫遮掩了眸中晦涩。他用红绳缠绕上她右手细细的腕上,打了个结,动作时手指不可避免地蹭过她皮肤。

    触意很轻,若有若无。

    锦宁敏感地有所发觉,痒痒的,后颈不禁窜起丝丝麻意。

    街道喧哗繁闹,他们二人在这停留,看着和周遭路过的谈情说爱的男女似的,她有点不自然地别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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