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锦宁不禁联想到谢容今晚闯来发的酒疯。

    他说,谢韫处心积虑除掉他。

    这怎么可能?

    可据她了解,谢容虽然很凶很强势,但为将领之首,他似乎从来不屑于撒谎的。

    “卿卿在想什么?”轻淡的嗓音拉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锦宁回神,抬眼便对上青年温和干净的深情眸眼,她哪会去怀疑这样一双眼内里藏着何种可怕的一面?

    少女摇头,只闪过一瞬的怀疑便控制不住摄了魂相信眼前青年。

    她主动抚摸上青年冷白如玉的面颊,倾身吻过去,吃果冻一般含着那唇啃咬舔:“言之哥哥这里好软好甜呀。”

    “……”

    被撩起的火难以纾解,青年哀怨一叹:“卿卿莫要折磨我了。”

    她便是拿准了他一向温柔顺从好脾气,不会强要她做什么,便任性地点火,可真是被宠坏了,若是以后发现了那伪善下的狠毒,该无措害怕成什么样啊……

    ——

    两日后,小夫妻俩搬出了谢府住进新的宅邸。

    宅邸宽阔精妙,座落于长安城南云月湖不远处,黑瓦白墙,楼台水榭,宅内风景清幽雅致又不失江南小意的灵秀浪漫。

    谢韫牵着锦宁穿过花香清雅的园子,进到绿意掩映的正院:“这便是我们的家了,卿卿可还喜欢这里,若是哪一处不合你眼便告诉我,可再着人改动。”

    夫君眼光审美一顶一的好,锦宁哪处都很喜欢。

    这放在现代就是首都豪宅啊小豪宅!

    她不禁感叹:“这得多贵啊……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这座宅邸已经在卿卿名下。”

    “嗯?!”在现代找对象也很少有这待遇啊!

    男方不吭不声买了个豪宅还直接按她名下了,怎么说,这简直就是上天给她送的完美男人。

    锦宁感叹自己狗屎运加身,又忍不住怀疑,拽着青年衣角让他略低下身,她凑到他脸前小声问:“你这么有钱不会是贪污了吧?”

    谢韫垂眸静静看着她,嘴角含笑,却不说话。

    锦宁以为他这是默认,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你你你倒是说话呀你!”

    古代贪污罪可是很严重的,关键亲属也会跟着受罚,谢韫无父无母的,她这个唯一发妻自然是连坐第一人!

    谢韫发出一声轻笑,宠溺地屈指刮了刮她鼻尖:“卿卿且安心,你言之哥哥一身廉洁清正,绝不做那贪污宵小之辈。”

    锦宁不满地皱了皱鼻子:“你刚刚吓死我了。”

    谢韫笑道:“这些积蓄是在许久之前便攒下的,清清白白,旁的不说,养我的卿卿一辈子不成问题。”

    他压低声音为她解惑:“我入御史台前曾做过三皇子门下的幕僚,这倒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还是避忌些少提为好,积蓄便是在那时所攒,这下卿卿可以相信我了?”

    三皇子……不就是如今的太子?

    锦宁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爱吃软饭的小废物,但当今朝代的基本背景信息她还是有点了解。

    逛街时曾听外面人传言,这三皇子册封太子之前,宫里可没少掀起腥风血雨。

    皇帝已入暮年,身子骨又不太利索,各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可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最后除了冷宫里一个宫女所生的七皇子,为皇帝厌恶不喜,只剩下这老三颇是稳重贤良得皇帝喜爱,他也不出意外地封了太子。

    她的夫君以前竟然为太子做过事?

    幕僚不就是那种在背后出谋划策的谋士?军队里的指挥官?

    锦宁歪头细细打量起谢韫,头一次以妻子之外的眼光看他,谢韫被她这么严肃地小模样看着,不由弯了弯唇:“怎么这样看我,倒是让人有些害羞。”

    “我只是突然好奇,你是我深情又体贴的温柔夫君,可在做幕僚或者是官场上的谢韫,应该不能是这个样子吧?”

    谢韫轻轻一叹:“官场错综复杂,步步为营,我若说自己毫无手段心机自是假话,卿卿,你可会为此厌恶我?”

    “自然不会!”锦宁顿了顿,小脸倒染了几分愁绪,“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若是……若是你能辞官,我们去个与世无争的地方,做一对寻常夫妻,过上平凡安稳的生活该多好啊。”

    她也知自己这说法很任性自私,她不该去左右谢韫的人生,可也确实只是突然跳出来的想法,说的声音都很小。

    谢韫静了静。

    片刻后,他拥她入怀,低眉轻柔道:“卿卿想要的生活便是我所想,给我些抽身引退的时间,待到一切安稳,我便带着卿卿离开京城,好吗?”

    锦宁心口一悸,根本没想到他真愿意放弃官场权势勋贵。

    “嗯!”她控制不住爱意泛滥,用力环住青年腰身。

    ……

    至此,夫妻俩在新家住下。

    生活渐渐回归平稳,这日锦宁想起自己有段时日没去见湘玉了,便准备了小姑娘生前爱吃的瓜果零嘴,在左安的跟随下去桃花林为她扫墓。

    对着湘玉的墓碑絮叨完一个多月发生的变故,锦宁又坐了会才回去。

    回去的路上,锦宁算了算日子,她的大姨妈走干净了,胸口的红痕也消失完全了。

    所以,今晚……

    锦宁坐在马车里不知在想什么,小脸泛红,吃过肉的女人,就,禁欲许久,她也有点想要夫君了……

    正想着晚上的涩涩事,马车突然一阵猛烈晃荡,颠得锦宁头脑发昏。

    这,这什么情况?!

    来不及反应,马车帘幕被人掀开。

    那一瞬,锦宁看到左安满身的鲜血。

    接着一身形高大的玄衣蒙面人闯进来,严实地笼罩过她视线,直接随手将帘幕一扯,兜头将她裹住,锦宁眼前霎时一片黑暗,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便对力气大的可怕的蒙面人带了走。

    “唔!”

    “救命!”

    是谁要害她?她没得罪过谁啊!

    总不可能是谢容,他那晚折身离去的决绝背影,还放话让她别后悔来求她,怎么可能没几天又来绑她!这不神经病么!

    难道是谢韫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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