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送的玉香囊被谢容收走,人还被他关在屋里不能出去,锦宁自是气愤不平却无可奈何。
这真真是入了有进无退的狼窝。
不过明日谢容就带兵去江关,等人走了她总有办法出去,想到此她索性就安分在这且忍耐过今晚。这几日锦宁担忧着谢韫未睡过好觉,如今绝境逢生有所缓和,寂静的夜里,倒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不去卧房,就坐在外室,拢了拢身上外袍,没多会就撑不住趴在桌案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锦宁望着床帐还有些懵,猛地也想不起怎么就睡在床榻了,她下了床走出卧房,日光透窗照射进屋里,有几分刺目,恍惚间,她瞧见了不远处那张极为熟悉的侧颜。
谢韫……?
明光下,青年略低眼睫整理着小臂护腕束袖,鼻梁骨高挺,神色平淡,似有所察觉,他缓缓抬眼朝她瞥过来,漆黑的眸子冷凝,周身无形中散发着股压迫摄人的气势。
锦宁顿时打了个激灵,是她睡懵了头,这分明是谢容,不过是两人侧脸有几分奇异相似,令她看花了眼。
“不对……”锦宁回过神来看了眼外面天色,“不是今晨一早就出征,这都巳时了吧。”
谢容收回视线,在盥洗架前洗手:“没错,军队一早就出了京赶去江关。”
“那你怎么没动身?”锦宁惊了。
“我应该不曾说过我会跟去。”
锦宁哑然,他好像确实没说过,可……
“为什么?你又根本没病。”
谢容语气轻淡:“这天下每日祸事数不胜数,若每有一地发生叛乱都要我前去,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可这次江关叛乱和其它小打小闹的也不一样啊,六年前你就与那匪徒交过手且只有你轻易平了叛乱,这次也该你去才能确保胜局不是吗?”
“去与不去都要看官家的指派,这不是你我能做主,”他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擦干了手,看向她脸上的不安,顿了下似是安慰,“卫承去也是一样的,我已经同他商讨过了交敌战略,他会尽全力去救阿兄。”
事已成定局,锦宁无话可说。
而后就听谢容说:“我让人给你备了热水和衣物,洗漱完去换上,接着就可以用早膳。”
从开始他语气声音都很平和。
于他这种冷峻的性子,已然是表露出罕见的温柔好脾气。
锦宁提心吊胆的却领略不到其中细微差距,她身上还裹着谢容宽大的外袍,纤瘦的身子更显小巧柔弱,她抿了抿唇,揪着袖子嗫嚅道:“我想先回家一趟,你让我回去好不好……”
谢容眼色淡下去。“来人,伺候夫人洗漱。”
门外便有两个女仆子进来。
门开的瞬间,埋着头的锦宁忽然往外冲去,两个仆子眼疾手快地将她拦住。
将军府的仆子都要比寻常女子高挑有力,明显是些功夫在身,锦宁挣扎不过,又不甘罢休,谁知道谢容是要将她关囚多久?
“把她放开。”谢容淡声吩咐,不急不慢地至她身旁,上下扫她一眼轻笑道,“你大可走,不过你身上穿着我的衣服,从我府上离开,在外人眼里,无异于上过我的床榻。”
锦宁无措地看了看身上外袍,而后咬一咬牙,迅速脱了外袍,只剩里面凌乱的粉衫:“那还给你……”
“滚出去!”谢容陡然沉下脸一声冷喝。
仆子心惊胆战,头也不敢抬,慌忙退了出去还极有眼色地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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