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少宇皱眉:“那要不先按照她的方案施工?”
傅凛鹤:“人不来,方案不要。”
唐少宇:“……”
他忍不住扭头和柯湛良互看了眼。
柯湛良也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傅凛鹤已下逐客令:“你们先出去吧。”
“……”
唐少宇担心看了他一眼,还想再说点什么,柯湛良已上前拉他:“走了,走了,唐总还有一堆工作要忙。”
生拉硬拽地愣是把唐少宇给拽出了办公室。
傅凛鹤看着办公室门合上,视线在桌上的那沓设计总监候选资料上停了停,又移开。
时觅那天回到苏黎世下飞机的时候有依约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报平安,但也仅此而已。
她没有表露过任何要继续这个项目的意愿。
傅凛鹤也没有追问。
他给她时间慢慢考虑,但随着开业时间的临近,时觅那边毫无动静,其实放弃的可能性已经很大。
明明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但这样的结果真的要到来时,傅凛鹤还是有些失望的。
离开也好,不与他再有任何牵扯也好,时觅从来都是果决且干脆的。
傅凛鹤想起时觅说的,“傅凛鹤,我喜欢过你。”,他不知道是喜欢得不够深,还是那两年积攒的失望压过了这份喜欢,所以宁愿远离他的世界重新开始,也不想再有牵扯。
她一个人就可以过得很好。
傅凛鹤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甚至于是,她一个人过得要比两个人的时候要好得多。
就像她提离婚时说的,感觉有他和没他生活没差。但是没有他,她可以少许多期待,也少许多麻烦。
她不用在意另一个人开不开心,不用因另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而患得患失,不需要迁就谁,也不用讨好谁,更也不用委屈自己。
生活里的苟且也好,诗和远方也好,不需要去将就任何人,只看自己喜不喜欢。
这样的自由下,她不想再回到过去,傅凛鹤很能理解。
放不下的从来只有他自己而已。
他从没有考虑过喜不喜欢的问题,所以从没有体会过时觅的患得患失。
他是娶不是嫁,也没有体会过她面对他家人时的委屈隐忍,更没有因为一段婚姻牺牲过什么。
甚至可以说,他是那段婚姻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他体会不到时觅那种对人生有过对比后的坚定。
他的人生没有因为结婚失去过什么,反而是得到了很多。
情绪价值也好,陪伴也好,时觅都满足了他。
因此从结婚到离婚的过程,于他是一个从得到到失去的过程。
但时觅不是,她经历的是从失去到得到的过程。
所以她需要的只是放下过去。
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
傅凛鹤知道他该大大方方地放手,尊重祝福就好。
只要不去想……就好……
不去想……
傅凛鹤看着桌上的履历,神色怔然得厉害。
外间办公室里,唐少宇和柯湛良也还在透过门缝偷偷观察傅凛鹤。
傅凛鹤俊脸的木然让唐少宇又忍不住有些担心,偷偷拽了拽柯湛良:“你们老大这样会不会出事啊?我看他不太对劲啊。”
柯湛良也往门缝里看了眼:“放心吧,要出事早出事了,他都这样两年了。”
唐少宇:“……”
“走了,下班了。”柯湛良早已见惯不怪,“省得待会又被留下来加班。”
“你先走吧。”
唐少宇没他心大,他还为着新公司焦头烂额着。
“那我走啦。”柯湛良转身收拾桌面,“这种时候就打工人快乐,不用为公司发展操心这操心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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