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俊脸沉冷而紧绷,也不知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他面无表情走向时觅,弯身拉起时觅,而后看向傅武均。

    “这是我和她的事,您不用管。”傅凛鹤说,语气是平静的,“您好好养病就是。”

    说完拉起时觅转身就走。

    “等等。”傅武均出声阻止了他,“你也听到了,人家根本不稀罕你。你什么条件,她什么条件,你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又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傅凛鹤喉结剧烈滚了滚,再回头看他时人是平静的。

    他看了眼一旁的方玉珊,而后看向他:“当年你和她结婚的时候,你什么条件,她什么条件,你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么多年又何必守着她一个?”

    傅武均被问住。

    傅凛鹤没再多言,拉着时觅走了。

    一直到房门关上,傅武均终于反应过来,忍不住冲门口大声道:“你们和我们能一样吗?当年我和你妈是相互看上才结的婚,你们两个不过是因为孩子才被迫走到的一起,你不就是因为你爷爷病重希望看到你成家,你才把人带回来的吗?而且你妈可没图我家什么。”

    傅凛鹤脚步倏然顿住,转身就要回去。

    时觅反手拉住了他。

    傅凛鹤回头看向她。

    时觅并没有抬头看他。

    “他说的也是事实。”时觅轻声开口,“你没必要回去和他争论,他的身体遭不住的。”

    “那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是你?”傅凛鹤看着她冷冷开口,“他没说错,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如果真的只是为了让老人家放心,我找谁不行,为什么非得找你?就因为你和沈妤像吗?还是因为你怀孕?那个孩子对我有那么重要吗?这个世界那么大,像她的人何其多,我为什么就非得找你?”

    时觅抿着唇没说话。

    傅凛鹤也没再说话,一路拉着她进了电梯,又去了停车场。

    车门一拉开,他直接把她塞进了副驾驶室,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很快疾驰而去。

    车窗没关,风从大开着的车窗灌入,吹得两人发丝凌乱。

    时觅迟疑看了他一眼。

    傅凛鹤俊脸绷得死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浮起又被压下,线条好看的喉结随着呼吸剧烈起落。

    时觅轻轻压下车窗按钮。

    大开的车窗缓缓合上,呼啸的风也慢慢被玻璃阻隔在了外面。

    “你现在不用说话。”

    傅凛鹤先开了口,嗓音已平静,但很淡冷,“我现在不想和你讨论任何问题,也没有讨论的必要。”

    时觅轻轻点头,没再说话。

    傅凛鹤也没再开口,一路紧绷着俊脸,把车开到了小区单元楼下。

    “你先回去吧。”

    他说,并没有看她。

    时觅轻轻点头,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转过身时,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叮嘱了他一句:“你慢点开。”

    傅凛鹤嘴角冷淡勾了勾,看向她:“你还会在意?”

    时觅嘴角抿了抿,没有说话。

    傅凛鹤直接把车窗关上,车子疾驰而去。

    时觅看着他的车子远去,站在原地迟迟没动。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时觅才发现脸上早已是一脸的湿。

    她抬手把脸上地泪擦干,长长吐了一口气,这才转身上楼。

    路过家门口时时觅脚步顿了顿,想到瞳瞳还在里面,终是没进去,而是回了隔壁的工作室。

    房门关上,时觅也像被抽干了力气般,手中的包包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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