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武均看了她一眼,有点稍稍被说服。
“好像也是。”他说,又不确定地透过话筒喊了傅凛鹤几声,“凛鹤?”
“我没事。”
傅凛鹤终于开口,但不是以前大家熟知的掌控一切的沉稳冷静,更不是意气风发,反而比刚才的疲惫还多了几分了无生气的疲惫。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问题了?”
傅武均担心问。
“不是。”
傅凛鹤还是那个了无生气的腔调,“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明天出院了。”
傅武均语气也不由和缓了下来,原本高高在上的趾高气扬早已不见,“你明天有时间吗?”
连问话都多了一丝商量的意味。
这是傅武均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
他从来就只会通知和要求。
傅凛鹤不知道是这鬼门关上来回走了几遭让他想明白了些事,还是单纯他刚才接电话的状态唤起了他少得可怜的那点父爱,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去深究,只是顺着他商量的语气以着傅武均担心的死气沉沉语气对他说:“明天我去接你,我先挂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
傅武均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响,担心朝傅幽幽看了眼:“你要不还是去看一眼你哥吧。”
傅幽幽没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傅凛鹤是什么样子,但傅武均的反应是反常的。
同身为傅武均的女儿,她也鲜少见过傅武均软着态度关心人的样子,他就是个严父。
没钱没权啃了一辈子老也不耽误他在他们面前做个严父。
半辈子活在强势的父亲阴影下,傅武均同样作为父亲,他很在意他在家中的父权地位。
“我哥到底怎么了啊?”傅幽幽忍不住担心问他。
“你哥精神状态不对。”傅武均说,“一点生气也没有。”
傅幽幽只装着恋爱和婚姻的脑子一下就想到了时觅:“会不会是和我嫂子有关系?嫂子要走了,我哥痛不欲生生无可恋?”
“不可能!”傅武均想也没想地打断了她,“那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你哥要死要活的。而且你以为你哥像你啊,满脑子只会想着男人。”
傅幽幽不敢再吭声。
“你去他那儿看看。”傅武均安排,“可别真出什么事了。”
“哦。”
傅幽幽不敢反抗,应了声,和他道了声别,便先离开了病房。
路上,傅幽幽先给傅凛鹤发了个信息:“哥,你没事吧?”
没人回她。
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是通的,但没人接听。
傅幽幽心里一下也有些担心。
虽然她爸很坚定地否定了她的猜测,但她觉得她哥就是因为时觅状态不好的。
那次时觅和她爸在医院谈话的事她有听她妈方玉珊说过了,两人本来谈得挺好的,她哥铁青着俊脸进来,带走了时觅。
她虽然没能亲眼见到,但以她阅剧无数和阅小说无数的大脑推测,她哥必然是心寒心碎到了极点的。
“我就说那个女人对你哥没有半点感情,她当初嫁进来就是图的我们家的钱和势力,要不然哪可能对你哥说不要就不要的,但凡有点感情也不至于放手得这么干脆。”
方玉珊在她面前总结这件事时、对时觅对她哥的感情的判断还犹言在耳。
被放弃得这么彻底,深爱的那个人必然是会受伤的。
在傅幽幽看来,她哥傅凛鹤就是这段婚姻里深爱的那个,要不然以两个人条件的悬殊,他又怎么可能会娶时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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