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鹤在电梯门一开就大跨步走了出去。
上官临临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傅总。”
傅凛鹤脚步微顿,扭头看了她一眼。
“上次用时觅设计作品的事我很抱歉。”上官临临手攥着挎包肩带,低垂着头,真诚道歉。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傅凛鹤冷淡说完,转头就走。
“我知道。”上官临临急急跟上,“但我也欠你一个道歉。”
傅凛鹤没有搭理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上官临临失落咬了咬唇,又有些不甘心,忍不住上前追上傅凛鹤,戴着手串的右手高举起,袖子滑落,那串有些年代感的路路通佛像手链露了出来,挂在白皙的手腕间。
傅凛鹤脚步倏然一顿,黑眸看向她手腕间的手链,而后看向上官临临。
上官临临轻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傅凛鹤,小时候的事你也忘了吗?”
不远处柯湛良车子旁,刚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觅因为上官临临这控诉的一声“傅凛鹤”而本能循声回头,一眼便看到手举着那条手链眼眶微红眼神委屈地看着傅凛鹤的上官临临,也看到了傅凛鹤盯着那条手链微怔的神色,她拉着车门的手不由微微停住。
心脏在那一下像被什么撕扯着疼了一下。
驾驶座上的柯湛良也看到了这一幕,不由担心看向时觅。
他没想到会这么凑巧撞见这一幕。
时觅要约他谈事,电话里她语气凝重,公司人多不方便谈,才想着去外面谈,没想到他就下楼的时候耽搁了点时间,就撞见了这一幕。
“时小姐?”柯湛良不由担心叫了她一声。
时觅回神,冲他露出一个歉然微笑,而后拉开车门:“走吧。”
柯湛良没有马上开车,只是担心朝不远处的傅凛鹤和上官临临看了眼,迟疑看向时觅:“您不过去一下吗?”
时觅摇摇头:“我现在过去打扰不太好。”
说着她已经看向柯湛良:“我们先走吧,工作比较重要。”
柯湛良迟疑了下,点点头。
时觅手机在这时进了微信通知,昨晚找的玉雕师发过来的,她已经把白玉观音的微刻版给复刻了出来,把样图发给了她。
时觅看着照片上的白玉佛像有些失神。
柯湛良看她看着手机失神,不由朝她手机看了眼,试图说话调节气氛:“这个白玉观音真好看。”
时觅轻点头:“是啊。”
“在哪儿买的啊?”柯湛良笑问。
“不是买的。”时觅说,“自小戴着的。”
柯湛良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还以为女孩子都习惯戴佛像。不是有句古话叫什么男戴观音女戴佛吗?”
“是啊。”时觅也轻应了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戴这个。”
说话间,手指已经点掉了图片,从和玉雕师的微信聊天界面中退了出来。
最新的聊天列表里,昨天diy小店的美女店员已经给她留了言,问她什么时候能过去。
时觅和她约了晚上七点。
时觅盯着那串约好的时间失神了会儿,细指点开输入框,打了一串字“你好,我今晚临时有事,可能不能过去了,那个项链就先不……”
她想说“不做了”,但字打着打着,又忍不住停了下来,犹豫了会儿,又把那串字给删了。
柯湛良眼角余光全程看到了时觅的失神和犹豫,他并不知道时觅在打什么字,但约略能猜得出来,时觅的心情不太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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